“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姜黎眉眼弯弯，大大方方地回握住他的手，“演员们刚收工，我要等他们换好衣服，把服装都归置好才能走。”
“没事，我等你。”
“我尽快。”
封司夜轻笑，“别着急，多久我都等。”
“好。”
姜黎还有工作要做，没跟封司夜说几句话就去忙了。
姜曦刚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了等在片场的封司夜，明明天已经黑了，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很多，但他就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姜曦双眼放光。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封司夜了。
封司夜的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他不想，普通人很难接近他的生活。
“司夜！”
姜曦一路小跑过去，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来了？”
“……”
封司夜淡淡扫她一眼，直接把她当空气。
热情没得到回应，姜曦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她笑容有些挂不住，委屈道，“司夜你别这样，我们两个好歹也有几年的感情，不能因为你交了新的女朋友，就对我这么绝情啊。”
“……”
“骗你是我不对，但我那是因为太爱你了啊。你把我从皇家公馆赶出来，也让光影跟我解了约，我家的公司也破产了……我已经得到惩罚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封司夜眼神嫌恶。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无耻到跟她说一句话，他都觉得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看到封司夜的眼神，姜曦一颗心沉到谷底。
女人说讨厌一个人，可能是口是心非。
但男人讨厌一个人，那绝对是真的讨厌。
她心里明白。
她跟封司夜再也没有可能了。
可她不甘心啊。
她人生中最值钱的四年青春都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她进行的是沉没投资，现在却亏得血本无归。
这结果她接受不了。
看出封司夜对她的不耐烦，姜曦只能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司夜，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来跟你打招呼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问问你……小寒最近过得好不好。”
封司夜脸色果然有了变化。
他冷冷看着姜曦，“别提小寒，你不配！”
“……”
姜曦表情微僵，她苦笑一声，“我知道，我不配……可我真真切切地做了他三年多的妈妈啊，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司夜，就算是养个宠物，养几年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封司夜静静看着她表演。
姜曦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更咽说，“我是真的很想念小寒，司夜，算我求求你，你让我见见小寒好不好？我没有别的奢望，只远远地看他一眼，知道他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继续装。”
“司夜……”
“离开你回到他妈妈身边，小寒很幸福。”封司夜面无表情，“不要打小寒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姜曦的心狠狠一沉。
她泪眼婆娑，“司夜，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该庆幸你救过我，否则，你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跟我说话。”
“……”
这男人好狠的心啊。
四年多。
她陪在他身边整整四年多啊。
就像她说的，就算养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吧，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花了四年的时间。
竟然是给别人照顾男朋友，给别人养儿子。
她憋屈啊。
都是姜黎！
如果她不出现，真相就不会曝光。
那样的话，她还能顶着封司夜女朋友的身份，住在皇家公馆，每天进出有佣人伺候，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奢侈品里的最新款。
光影传媒还会用最好的资源捧她，强大的公关公司会处理好她所有的黑料和不好的新闻，她还是那个受粉丝追捧的小仙女。
可现在……
全没了。
姜曦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憎恨。
知道封司夜不待见她，她也不敢跟封司夜多纠缠，现在她没有小寒当筹码，真惹恼了他，封司夜对她的狠心，她是见识过的。
她卑微道，“知道小寒过得好就行……我先走了。”
封司夜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
姜曦咬着后槽牙离开了。
但她只离开了封司夜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剧组。姜曦叫来助理小影，让小影去打听今天跟姜黎发生争执的场务赵立在哪儿。
打听到了之后，她立马去找了赵立。
赵立今天被导演当众怒骂，丢了面子，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痛快，眼看四下无人，他对着道具摔摔打打。
“妈的，姜黎你给老子等着，这次的事儿老子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奉劝你还是老实点吧。”
听到有人，赵立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姜曦抱着手站在他不远处，见识到姜黎刚的那一面之后，他根本不敢轻易再找姜黎麻烦。
刚才那话也只是窝火了一整天，随口骂出来的。
眼看背后骂人被抓个正着，赵立表情讪讪地，“姜曦小姐，您怎么来了……我刚才就是瞎说的，您可千万别往外传……”
“放心吧，我没有这么无聊。”
姜曦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奉劝你一句，别惹姜黎，她上头有人。”
“有人？”
“不然你以为导演为什么站在她那边。”
“……”
赵立愕然，“那她背后……”
“封氏集团的封司夜知道吧？就是他！”
赵立倒抽一口凉气，“真的假的，不能吧……封总那样的身份，看得上姜黎这种小人物？”
“封司夜这会儿就在剧组等着接姜黎回家呢，不信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
谁也不会说这种一下子就被拆穿的谎言。
赵立立马信了。
他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知道姜黎背后有人撑腰，立马就怂了。
他脸色发白，“我得罪了姜黎，她会不会趁机找我麻烦啊……”
“以我对姜黎的了解，很有可能。”
“……”
赵立脸色更白了，
如果封先生出手，他肯定连工作都保不住。
赵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把姜曦当成了主心骨，“姜曦小姐，你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唉，办法倒是有一个。”
“您说您说。”
姜曦目光一闪，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