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对。
那不是哥哥。
虽然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床上的男孩比哥哥瘦弱苍白，而且哥哥很爱她的，才不会用这么陌生错愕的眼神看她呢。
“哥哥？”
封九辞笑着把糖糖抱到床边放下来，“看来糖糖很喜欢小寒哥哥啊。小寒，这个小妹妹叫糖糖，以后就是你的小伙伴了。你是哥哥，以后要跟妹妹好好相处，好不好？”
为了让封莫寒变得活泼点，封司夜和封九辞没少想办法，也给他找过很多小伙伴跟他一起玩，但小家伙对那些小伙伴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此时……
小寒看了眼床边的小丫头，别开脑袋，两秒后，他忍不住又转眸过来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眼睛睁大，表情很懵。
她脑袋上扎了两个羊角辫，配着粉嘟嘟胖乎乎的小脸，像年画里走出来的胖娃娃，可爱到让人想伸手在她脸上掐一把。
不知为何，看到糖糖，小家伙没有波澜的内心，像一颗石子砸进去，泛起了阵阵涟漪。
发现小寒对糖糖感兴趣，封九辞又惊又喜，“小寒，是不是觉得妹妹跟你长得特别像！哈哈，我第一次看到糖糖的时候也惊呆了，你们俩的眉毛眼睛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这就是缘分啊。”
“……”
糖糖张着嘴。
她心想，你是没见过我哥哥，见了我哥哥你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是……
为什么他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啊。
难道是因为妈咪跟坏女人是双胞胎，所以生出来的孩子也长得一样？
呜呜呜。
她的小脑袋瓜想不通这么复杂的问题啊。
……
封九辞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下楼。
楼下，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早饭送上餐桌，封司夜和温凌风已经坐下准备吃饭了，姜曦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看在她特意给小寒带早餐的份上，封司夜没赶她离开。
远远的。
温凌风看着封九辞一手牵着一个小孩走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跟糖糖打照面，刚才糖糖来的时候直接被封九辞抱楼上去了，他根本没看到，这会儿眼看着三人走到跟前，温凌风的嘴巴越长越大。
“我去……我终于知道四哥为什么对糖糖不过敏了，妈呀，这两个小家伙往那一站，活脱脱一对龙凤胎啊。”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言，姜曦脸色微微一变。
她本来没怎么注意糖糖，这会儿听到温凌风的话，忍不住去打量糖糖，这一看不得了，糖糖和封莫寒那个小东西长得确实很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封莫寒长得像封司夜。
那岂不是说，姜糖糖长得也像封司夜。
她看看姜糖糖，又看看封司夜，发现姜糖糖的眉眼确实跟他有几分相似。本来知道姜黎有个三岁多的女儿，她基本都已经排除她是以前的姜黎了，可现在……她又不确定了。
突然。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刚才温凌风说的话。
司夜对这个小丫头不过敏？
为什么。
他和封夫人还有封婷婷肢体接触都会过敏，为什么偏偏对这个小丫头不过敏？封司夜对封莫寒不过敏是因为封莫寒是他亲生儿子，那姜糖糖……她心头像被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
不行。
她不能让封莫寒继续和姜黎接触下去了，她隐隐有种预感，她再放任下去……封家就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封莫寒。
对。
封莫寒。
姜曦拉开椅子，走到封莫寒身边蹲下，“小寒，你身体好点了没有？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汤包，你快过来尝尝。”
她伸手去抱封莫寒，封莫寒却抿着嘴唇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
姜曦咬牙。
要不是这个死小孩不肯跟她亲近，她也不会到现在都住不到封司夜身边。
当着封司夜的面，她只能压住怒火，努力扬起笑脸，“小寒，坐妈妈旁边吃饭好不好，妈妈都想你了。”
小孩子对成人的情绪十分敏感。
尤其封莫寒是个内心敏感的小孩，虽然姜曦在对着他笑，他却从姜曦笑容里看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成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有一瞬间。
姜曦觉得自己看到了封司夜，封司夜的眼神就是这样，犀利到仿佛能把人看穿，她呼吸一窒，下一秒，封莫寒就绕开她，径直走到封司夜和封九辞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
该死的。
这么多人在，小东西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姜曦恨不得把封莫寒揪出去狠狠暴揍一顿。
但她不敢。
她看了眼餐桌。
长方形的六人座餐桌，封司夜坐在最前方的单人位上，温凌风和他面对面，封莫寒坐在他右手边，封莫寒身边是封九辞。另一侧还剩下两个位置，姜曦正准备坐到封司夜左手边的位置，她刚要抬腿，姜糖糖已经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个位置。
“……”
姜曦气个半死。
这小畜生就是个外人，凭什么坐到封司夜身边，那是她的位置。
“司夜，这是谁家小孩啊，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小寒最讨厌小朋友了，她竟然坐到小寒对面。”姜曦走到糖糖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指着旁边的那个椅子，像个发号施令的女主人，“你坐那里。”
“不要，糖糖要和封叔叔坐一起。”
姜曦拧眉，“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去别人家做客就要守别人家的规矩，你爸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坏女人骂她，还骂她妈妈！
小丫头怒了，她捏着小拳头，火力全开就要怼回去，就在此时，封司夜重重放下筷子，冷冷看向姜曦。
不知为何。
听到姜曦这样辱骂糖糖，他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他甚至顾不上小寒也在，对姜曦厉声道，“不吃就滚！”
“……”
姜曦瞬间泪眼婆娑，“司夜，你竟然为了个外人凶我……”
封九辞也看不下去了，沉着脸说，“姜曦，你戏别太过了。糖糖是我和我哥请来的贵客，你对她嚷嚷什么。你说得没错，去别人家做客就要守别人家的规矩，现在麻烦你这个客人把嘴闭上。”
“我是客人？”
“不然呢？”
封九辞冷嘲，“难不成还是女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