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容点点头,“本宫想的很清楚了。正好,四妹来到了本宫这里休养,皇上定然会来探望。那时候便是你我的机会。安然,这机会兴许只有一次,兴许这机会本就是个死路。若是本宫失败了,一定也会连累于你,安然,你可会后悔?”
安然提了裙裾跪了下来,道,“自安然跟着皇后娘娘那日起,无论为娘娘做任何事,安然都不会后悔。”
“好。只是这次不曾想,本宫也要利用四妹,心中多有不忍。”
安然道,“四小姐若是没有娘娘,恐怕时至今日还在尼姑庵中,又岂会有今日。就当四小姐还恩了。娘娘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莫要再心慈手软。”
谢令容坚定了眼神,道,“你说得对。本宫不能心慈手软。”
接下来这几日,姜彻果真是都来看望姜娡。但每次也只是来看望姜娡,即便是看到了谢令容,也没有多言。
姜娡心知自己要从安然或谢令容嘴里得到“长公主之死”的消息是很困难的,便想着还不如早些回豫王府。因为一旦想到谢令容很可能就是杀死自己的真凶,她有时候就有那种拿剑刺她的冲动。可她不仅不能刺,还得一口一个二姐那般亲昵的叫着,让她实在是有些不悦。
这一日,皇上来看了姜娡。
“朕瞧着你今日气色好了许多,看来已经是逐渐好了。”姜彻看着姜娡,脸上的表情有些和善。
“多谢皇上关心,臣媳其实已经好多了。其实臣媳已经可以出宫了。”姜娡看着姜彻的腿伤也好了大半。前几日过来还需要有人搀扶着,今日他是自己走进来的。虽然还有些费力,但走动已经问题不大。
“朕不许。”
姜彻的直接拒绝让姜娡为之一愣。
姜彻又道,“朕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既然舍命救朕,朕就一定要为你做些什么。这第一件事,就是让朕看到你痊愈,朕才能放你出宫。”
姜娡无奈道,“其实臣媳没做什么,舍命更是谈不上,皇上真是言重了。”
“曾经有个人也差点为朕丢了命,可朕什么都不能为她做。甚至,连她的命也没有保住。朕不想再有这样的遗憾。”
姜娡瞬间听明白姜彻说的是谁,默然不语。她没有勇气再追着姜彻现在就放了她。
“你好生歇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姜彻要走之时,姜娡问道,“皇上,刺客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姜彻顿了一下,道,“若是没有进展,那便就是进展。”
姜娡没明白姜彻话里的意思,但姜彻没有做出解释,便离开了。这臭小子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姜娡想着还是不揣测他话里的意思吧。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找谢令容。
安然正在给谢令容梳个新的发髻,见姜娡进来,在镜中看着她,道,“四妹,你怎的自己起来了?快些坐下。”
姜娡便在谢令容身后坐下,道,“在屋中实在烦闷,便过来找找二姐。顺道有件事想与二姐商量。”
谢令容任由安然帮她梳发,回道,“你有何事,尽管说。自家姐妹,不必那么客气。”
姜娡顿了一下,道,“二姐,我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了,想着回王府了。我在这宫中待得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一听到这个话,安然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与镜中的谢令容对视,随即谢令容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想回去了?可是在我这里你过得不好?”
姜娡忙道,“二姐待我这般好,怎么会不好?”
“那你为何要走?怎么不多陪陪我?你若是走了,我恐怕会无趣的很。”
姜娡道,“我本就不属于这宫里。我一直在这里待着,怕是相公也要担心了。”
谢令容一笑,道,“原来是思念自己的相公了。这个简单,本宫可以让人将世子爷接进宫,安排你们见面,一解你的相思之苦可好?”
“二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来找本宫让你离开,你可知道皇上可同意?他可是交代了本宫,你不痊愈是不能放你出去的。”
“我已经痊愈了,不信你瞧。”姜娡作势转动了一下手臂,没想到正好扯了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姜娡想装着没事都不可能了。
谢令容道,“还要逞强是不是?非要二姐替你担心吗?”
姜娡一撇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在此时,安然道,“皇后娘娘,头发已经盘好了。”
谢令容站起身,转过来看向姜娡,姜娡微微愣住,那谢令容的妆容和发髻,分明就是和她还是长公主时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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