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豫王爷与老爷说的婚事如何了。”无论如何,那个爹字她总是说不出口。
流萤虽则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打听过来。”
姜娡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到铜镜前,突然将自己捯饬了一番。只见她将头发弄乱,衣衫也在地上抹了一些灰,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流萤。
流萤笑呵呵的对着姜娡竖了大拇指,道,“四小姐这样,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傻,他们不会起疑心的。”
虽则只是跟在谢凝身边的一个丫鬟,但姜娡看得出来,流萤聪慧机敏,是个可以重用之人。不多时,流萤便打听到了消息回来。见流萤面上似是有些流光,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小姐,事情奴婢都打听到了。”流萤道,“那豫王爷当真厉害,竟然当着老爷夫人还有小姐的面直接拒绝了那桩婚事。三小姐气急,当众就和豫王爷吵了起来,不想却被老爷直接打了一巴掌,说她没有礼数。三小姐只得哭着跑了。小姐,你说这算不算报应?她刚嚣张跋扈的欺负小姐,如今就遭到了惩罚。”
姜娡对谢语冰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楚翦的回应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看来楚翦虽然年纪越来越大,可脑子却不糊涂。只不过,不知道谢起是否会就此作罢。
原以为事情已经这样结束,没想到流萤的话却还没有说完,“老爷虽然觉得驳了面子,但还是和豫王爷好生说着话。豫王爷原本是以儿女的婚事他不便做主为由,于是老爷便说让他们儿女自由见面,若是情投意合便结下亲事,若是看不对眼,便也不勉强。好像豫王爷便答应了,于是老爷便邀了王爷的两位公子下月十五来府上玩耍。”
“两位公子?”谢起竟然还邀了楚煜?也是,谢起如此不嫌弃楚煜,邀他一同过来,恐怕这才是楚翦没有拒绝的理由。至少这一点,谢起打动了楚翦。
姜娡突然就对楚翦没那么有信心了,倘若谢起退而求其次,顺带着给楚煜也说一门亲事。这样大的一个诱惑,楚翦能抵挡的住吗?
楚煜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但因为他的特殊情况,不会有谁家姑娘自愿嫁给他。而楚翦为人正派,又是堂堂王爷,自然不会去做强抢民女一事。但他毕竟为人父,对楚煜多有愧疚,若是谢起能给楚煜说一门亲事,楚翦是否会念及此与他达成一场交易?
此事不知道姜彻是否已经洞悉。
姜彻?姜娡自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想到这位年轻的皇帝。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突然离世,姜彻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而他历经过这一次可否成长起来,真正的独当一面?还是被他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些姜娡想知道。即便在姜怀跟前不愿承认,但她的确是很担心她的这个侄子。
当年她与她的皇兄,也就是先帝闹得那么凶,可她皇兄临死前还是托孤将姜彻交给了她。既是一份亲情,又是一份责任。
人人只道昭阳长公主骄纵跋扈,甚至荒淫无度,可他们不知道,她,姜娡,有这个资本。姜怀说的没错,有她这镇山石在,姜彻的皇位才能稳当。她既然打了这天下,这天下也会给她几分面子。
至少身为大将军的卫信和豫王楚翦都还会给她几分面子。
好在她如今身在这谢家,她倒要看看,楚翦会如何处理此事。而此事,姜彻是否会有所行动。
*奉上一曲《陌上桑》: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罗敷前置词:“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