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雅回忆着眼前人的身份。

他穿着一双看起来质量还算是不错的莆田运动鞋，百搭的直筒牛仔裤和白衬衫，沾了一身的灰，好像在地上滚过。头发略微有些长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

五官有混血的深邃立体，也有华夏人的典雅韵味。皮肤即使不常打理，也依旧白皙得让不少女子羡慕。

本应该作为点睛之笔的眼睛，确实没有焦距的死鱼眼，懒懒散散的，好像永远都没有睡醒，又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思索。

“江梧澈，我是个侦探。四年前我们见过的。”他说。

回忆和现实重叠。

“你相信我吗？”江梧澈突然问。

就算他在四年前帮过她，但是一见面就这么说，李雅还是愣了一下：“怎么了？”

江梧澈指了指方佑，小声道：“如果相信我，那就赶紧跑。他，不是人。”

“你这样……不太好吧！”李雅还以为他和方佑有什么恩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在是认识的份上，江梧澈才会出言提醒的。

“既然不信，那就算了吧！”他看了一眼天空。

冬天的夜空，繁星璀璨耀眼，星罗棋布在入水的夜色中。星星点点，就像是幼儿园孩子画的星空涂鸦，完全没有任何规章顺序可言。

想要通过北极星确定方位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方佑的眼瞳还没有完全缩小到看不见的地步。

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江梧澈良心大发，对还处于泼妇骂街争执的李雅雅道：“看在你前夫是个厚道的老实人，当初让我调查你之后多给了我一笔钱的份上，如果你能够活着从这里出来，那么可以来我的侦探事务所找我。我给你打十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