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杜宇又磕了几个响头,继续道,“我猜这事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心,但自此我便与他疏远,再没有往来,也从未提及过此事,就怕他会对我不利。如今大人找上我,定是知晓了什么,请大人明鉴,谢彬已经死了,许是苍天有眼,二小姐来找他索命了,所以才叫他也染上了风寒,死在服刑路上......”
沈司徒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人抽走了,他瞪着杜宇,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眼瞧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双眸失了神采,脸色也变得苍白,杜宇忙对旁边的壮汉道,“快,快扶住你家大人,我怕他昏过去。”
四周的人闻言赶快上前,刚扶住沈司徒,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像是抓着一块浮木,可自己始终得不到救赎,沈司徒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一字一句地问到,“你说什么,你说昙儿的死,是谢彬干的?”
摇了摇头,杜宇哭丧着脸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拿了麻风病人用过的东西走了,至于二小姐的死是否跟他有关,我一概不知。”
“哦对了,前几日谢彬来医馆找过我,说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什么苗疆蛊虫,让我帮忙看看,我的天爷,我家是开医馆的,治病救人才是正理,怎么敢沾染这些.......”
沈司徒跌坐在座位上,双眼目视前方,根本没把杜宇后面的话听进去。
他夫人从前常说,大女儿的性子不好,沈司徒彼时还不以为然,觉得她是妇人之见,毕竟跟冰昙的娇纵相比,沈冷栀乖巧伶俐,绝对当得起一个娴字了,可如今回想起来,才知是真的。
她太过争强好胜,做什么都不服输,少时办棋社她是第一,办诗会她也要争第一,一来二去只要是沈家办的便无人来了,沈冷栀因此性子愈发清冷,也愈发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谁知她不是不往心里去,而是只要不合心意的全都要除去,偏偏还有谢彬这样的人从旁帮衬,害了冰昙,现在又害了冷栀。
若不是谢彬把蛊虫送到她跟前儿,她一个人深居宫中,哪有办法跑到云照去。
都是谢彬。
可惜那男人已经死了,不然,他一定要把对方千刀万剐了才行。
“带上他,去天牢。”对着旁边的壮汉吩咐了一句,沈司徒起身看了眼杜宇,“不是会治病救人么,现在就让你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