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的羊肠小道上走了几步,迎面吹来了一阵冷风不由让我‘精’神为之一爽,但胃里却是一阵翻腾,一个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心里正想着在这小丫头面前出丑的时候,突然感觉背上一支纤手温柔地拍着,耳边传来了刘云略带羞涩的声音:“你看看你,不能喝就别喝太多嘛还把我爹都灌醉了给……”
接着面前就多了一条绣着荷‘花’的白手绢。
我愣了下,不敢接过这条手绢,主要是我习惯于使用一次‘性’餐巾纸,这条手绢太干净了,用一次就丢掉了实在可惜……
于是我就随便用袖子擦了擦,对刘云说道:“我是个粗人,怕把你的手绢‘弄’脏了”
刘云不悦的翘了翘嘴巴,转眼面带喜‘色’的说道:“现在好了,一个一次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闻言我不由疑‘惑’的看着她。
“我在你面前出了一次丑,现在你也……”刘云说着嘻嘻一笑,捂着鼻子就继续朝小路走去。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她所说的“扯平了”指的是在对方面前出丑……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晕了一下,她好像根本就不关心我是救了她的命,而更在意是不是在我面前出丑了
“你是刘军长的‘女’儿?”我追了上去问了声。
“嗯”刘云回过头来点了点头:“不过我更愿意你叫我刘云,第一野战医院的助理护士刘云”
“还助理护士……”一听到这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看到血就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刘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慌张的解释道:“那是因为看到你杀人好不好要是不信你到我们医院来看看……不不,还是不要到我们医院来了……”
我知道刘云说这话的意思,在战场上打仗的人忌讳说去医院,因为去医院也就多半意味着受伤甚至是牺牲了。所以我也并没有问刘云为什么,只是看着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因为在我的印像里,好像军人世家出身的人,就算是‘女’人应该是豪爽的那种,没想到这刘云却是娇滴滴的动不动就害羞……
“诶说真的……”过了好一会儿刘云才镇定了下来,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还真没想到你能把我爹都灌醉了”
“哦是因为你爹的酒量很好?”我问了声。
“不是”刘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妈说他心里藏着很多事,怕喝醉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所以每次喝酒就只喝三分醉,平时也很少说话。就因为这都差点落出病来了。所以说他今晚能痛痛快快的这样醉一次,对他来说也许好处多于坏处……”
“嗯”我点了点头,赞同了刘云的这种说法。
“崔连长”这时我们的身后闪出了一个人影,冲着我们叫了一声:“徐参谋长让你回去”
“是”我应了声,转头对刘云说道:“我要回去了现在这么迟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么黑一个人在山路上走,不要又被越鬼子给抓去了等着我来救你”
“扑噗”刘云听着就笑出声来。
“诶诶……”正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刘云又追了上来,一把将手绢递到我手里,说道:“这个你留着,说不准会用得着”
说着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转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手中洁白的手绢我不由苦笑了一声,虽说一条手绢算不了什么,但有过几段感情经验的我却很明白刘云的意思。应该说,她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主见也很羞涩,但对感情的追求却十分勇敢、执着。
可是……我却总感觉自己是她的父辈,总觉得她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
虽说我现在的实际年龄跟她差不多,但我的经验和记忆却告诉我……我是他父亲的战友
“崔连长”当我回到军部的时候,就见到了那个一直陪在刘顺义身边的参谋,我猜他就是刚才那个黑影所说的徐参谋。
“你在出国这段时间的战绩十分突出”徐参谋长翻了翻手中的几分文件说道:“的确不容易,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打了这么多场大仗,组织上对你的战绩和能力是持肯定态度的。并且……你还在救援东溪和进攻鬼屯炮台的时候,娴熟的指挥着两个步兵连和一个坦克营进行战斗。所以我们认为,你的指挥能力已完全超出了现有的职务。组织上决定将你晋升为二营营长,你有什么意见?”
“啥?这么快就当营长了?”闻言我不由愣了下。
一个多月之前,我还是一个我不见经传的小兵,甚至于出国作战前我还只是个排长……可是仅仅这么几天的时间,我就已经是个营长了……这官升得也太快了点吧
“崔伟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吗?”见我不作声,徐参谋接着又问了一声。
“我没有意见”我‘挺’身回答道:“只是……”
“只是什么?”徐参谋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一般人得到了这个升迁的机会,那感‘激’都来不急了,现在竟然还会有人说“只是……”,这不是明显在提条件嘛
我也知道这的确不合适宜,但迟疑了下我还是回答道:“我希望二营的干部能由我来任免”
其实我提这个条件并不是出自于我的‘私’心,而是因为我军部队只有我所在的五连是经过我的训练知道配合作战的部队。如果我升为营长,但手下的部队却只有五连可以用,而其它部队却还是只会猛打猛冲……那其实还是跟一个连长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有可能会更糟。
要改变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的改变整支部队的作战理念,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对全营的干部进行大换血……这要是没有任免权自然是做不到的。
徐参谋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想也不想就回绝道:“不可能我军的营级以下的干部向来都是由战士们选出来的,你这是在搞分裂主义,在组织个人势力,这是很严重的错误你明白吗?如果部队的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搞,那部队还不是‘乱’了套了?”
想想我也觉得徐参谋长说得很对,军队的制度是统一的,如果我能例外也就意味着别人也能例外,如果每个营长都掌握着手下干部的任免大权,那难免会有人任人唯亲在部队里培植自己的势力。这在部队里特别是十年动‘乱’之后的部队里,是绝不允许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气妥,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真觉得当个连长反而更好兵贵‘精’而不贵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多了一群战斗理念完全不同、也没有什么训练的兵,那似乎只会让我的防线出现更多的漏‘洞’而让我更加头疼。
“不过……”徐参谋考虑了下后,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你可以让战士选出几个候选人,上报到团部后给予报批,明白吗?”
“哦”听着徐参谋的话我不由茅塞顿开,这才知道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原来所有的制度都可以灵活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