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战士们不由大惊,纷纷转过头来望向我。
“看什么看?”我朝战士们大声喊道:“要死大家一块死,都给我绑紧喽哪个不绑紧的就是孬种”
“是”战士们大声回应着,手上的动作霎时就快了许多。
家乡人拿着一根背包带走到我的身边,一边绑着一边就低声说着:“我知道你小子一定是在搞什么鬼,但猜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喂,能不能给点提示?”
“你当这是在猜谜啊?”闻言我不由有些好笑。
“你就当是猜谜吧”家乡人苦笑着回答道:“猜不透那个憋得慌……”
我高深莫测的说了一个字:“水”
“水?”家乡人愣愣的往四周看了看,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里哪会有水?跟水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越提示我就越是不明白……”
“你还是少‘操’点心吧”我呵呵一笑,拿出了狙击步枪做了最后一遍检查,说道:“做好战斗准备就不会错了”
家乡人搔了搔头,无奈地为自己的步枪压上子弹,跟着我一起趴在了坦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越南人似乎是想探明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于是照明弹一颗又一颗的朝我们方向打来。而且似乎还派了几支侦察部队来近距离侦察,因为透过树叶的缝隙,我隐隐在照明弹的亮光下看到几名越军在丛林中窜来窜去的身影。
说实话,这时我又有一种扣动扳机‘射’杀他们的冲动。但我最终也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而且他们也不值得我这么做。大水一来,他们很快就会是一个死人了,所以实在不需要再为他们‘浪’费子弹。
四周很快就寂静了下来,只有越军用迫击炮发‘射’照明弹的声音和越军侦察兵的脚步声,有时一阵风吹来,还可以隐隐听到几声越南语的‘交’谈声。但他们折腾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就再次退回到丛林里。
被惊醒的小鸟又扑腾扑腾的归巢了,蟋蟀又再次发出了它那烦人的叫声,所有的世界似乎又回复了它原有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突然“轰轰……”的几声巨响,整座高地就像是刮了一阵风似的地动山摇,那些小鸟再次被惊得四处‘乱’飞,树叶也跟着唰唰的往下落。接着就是一阵“哗哗”声……
“水真的是水……”家乡人这时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哈哈大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会想到这一招”
话音未落就只见一片大‘浪’涌了过来,顷刻之间就将我们原先所在的坦克阵地淹得不见了踪影,接着水位就以惊人的速度上涨,不一会儿就涨到了我们坦克所在的位置。
“出发”对讲机里传来了吴营长的命令声,坦克再次发动了引擎缓缓朝那些涌动的‘波’涛开去。随着一阵阵水声,63式坦克就像是一支支鳄鱼一样‘激’起了一片水‘花’开到了水里。接着就在月光下排着一条长队朝那冈河原的位置开去。
伴随着的,是战士们发出的一阵阵欢呼声。他们原本都不抱着能够冲出包围圈的希望,这时突然间看到这一场大水,不但可以为我们开辟一条生路,而且还将越军给冲得七零八落的,个个都欣喜若狂。
甚至还有些战士朝越军所在的丛林高声叫道:
“越鬼子们,咱们给你们送水来了多喝点哪”
“知道咱们崔连长的厉害,知道咱们中**人的厉害了吧”
……
虽然63式坦克的速度不快,但水流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坦克队伍就带着隆隆的马达声开进了那冈河的位置。实际上,这时谁也认不出这里就是那冈河了,因为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内全都是水。
“瞧越鬼子”这时一名战士叫了一声,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往他所指的方向。
还真是,在月光的照耀下,正有几名越军在水里时起时伏的挣扎着。
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一排子弹带着啸声向那几名越军飞去,那片水域很快就变成了红‘色’。
我没有下命令,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来得急下命令,战士们用另一种方法,向这些越军表示了他们的仇恨。
这其中最让我不忍目睹的,还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一棵大树,上面隐隐约约的抱着四、五个越军,其中有三个是‘女’人,而且还没穿衣服。
我想,她们应该就是胡少文嘴里说的那些白天洗衣做事,晚上就陪当兵的睡觉的那些所谓的“洗衣工”吧应该说对于她们这种身份的人,我还是心存怜悯的,因为我想不会有谁愿意甘心做这样的事。
但几乎就被越军困死的战士们可不管这么多,尽管她们一丝不挂,尽管她们不住地朝战士们招着手,嘴里喊着:“去浮去浮(救命)……”但还是没能阻挡住战士们朝她们‘射’出了子弹
看着那些被击毙的越南‘女’兵,我将目光投向了在我前面一辆坦克的李水‘波’。发现他并没有开枪、脸上也少了应有的痛苦,只是在苍白的月光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没有阻止战士们,战场有其残酷的一面,这些越军在围困我们的时候,何尝又不是拿我们像猫捉老鼠一样的玩。而且我也知道,这下如果输的是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在他们手下生不如死。现在他们输了,就要为自己的失败付出代价。
跟我原先想像的一样,在水库被炸四处被淹的情况下,越军根本就没办法阻挡我们突围。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只有水里的那些越军了。只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是来阻挡我们的,而是给我们练枪法来的。
坦克随着‘激’流往下行驶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登陆。一上岸战士们就纷纷解开了背包带跳下坦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有些甚至还放声大哭。
共同经历过了一回生死,现在劫后余生,那种感情自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崔连长”这时一名通讯员抱着步话机从坦克里跳了出来,接着把话筒递到我面前说道:“是张团长”
“唔”我看了看天‘色’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心里就在奇怪张团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我联系。
随手接过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张团长的怒吼声:“好你个崔伟,你敢瞒报军情我刚刚接到上级的消息,围困你们的越军的两个团,而且还是王牌部队……”
“报告张团长”我轻松的回答道:“我们已经突围了,如果顺利的话,天亮前就能到达339高地”
“什……什么?已经突围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团长难以置信的回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