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
“怎么样了?排长!”
我和李连长一回到战壕里,就被战士们给团团围住了,他们个个都带着愤愤不平的目光望着我,有些战士们还卷起了袖管,似乎已做好了去找张团长评理的准备!
“还叫排长…………”李连长一时兴起竟然在这时开起了玩笑,他朝我使了个眼‘色’后,就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他已经不是排长了,我也不是连长了!”
“啥?真处分了?”
“被撤职了?”
“走,咱找团长评理去!”
“对!凭什么打了胜仗还要处分,这仗咱都不打了!”
“要处分把咱们也一开处分了!”
听李连长这么一说战士们当场就暴发了出来,这时我注意到原本蹲在战壕一角完全不紧张的家乡人,却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我们。于是我就明白了,如果只是张团长打的报告的话,上级是不可能会知道我这一路上立功的事。
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摆了张团长一道。
看着战士们当真要去找张团长算帐,李连长再也忍不住了,几步赶上去一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拦着战士们。
“你笑啾”
看着李连长这样子,战士们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个个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崔伟他”李连长断断续续的解释道:“他不是排长……是连长了!”
“啥,是连长了?”战士们听着不怎么敢相信”纷纷回过头来望向我。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就是咱连的连长?”顺子又问了声。
我再次点了点头”欢呼声很快就在战场上响了起来,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似的。杨松坚几人更是热情的跟我拥抱在一起向我祝贺。
事实上我早就是这个连队的连长了,不过现在名正言顺的在这个位置”而且还可以不用和战士们分开,心里自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李连茶……”我走到李连长身边想说些什么,毕竟我占了他的位置,他却被降了一级。但我刚开口就被他阻止了。
“是兄弟的就不要多说!”李连长说道:“还有,我已经不是连长了,叫我副连长!”
我略带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知道上级会这样安排!”
李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是不知道啊!做你的连长很难受的你知道羽你一天到晚的指挥打仗”比我这个连长还能打、还能指挥,搞得我这个连长也要听你的!这仗是打赢了不错,可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别人……别人暗地里都叫我,软饭,连长你知道不?就是靠部下打仗的那种……”
“对不起!”这话我走出自真心的。我能体会到他的痛苦,我知道他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以他的脾气也能受这份气,还真是不容易。
“得!是兄弟就别说这话!”李副连长哈哈一笑:“这回我可算是解脱了,当你的兵!再也不干那劳什子,软饭,连长了!好好干,你再多整几个“软饭,营长、“软饭,团长出来,替我出这口恶气,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唔!”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副连长所说的,软饭,营长、“软饭,团长是怎么回事,不由哑然失笑。还别说”副连长这话还真没错,我当了连长那就有机会让上头管着我的营长、团长变成吃“软饭,的了……
“崔连长!”这时一个通讯员又从‘交’通壕里钻了上来向我报告道:“团长和政委让你和副连长马上去一趟!”
我和副连长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我们这才刚刚从团部出来,马上又叫我们去,只怕这次去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了。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我们一走进团部就看见张团长、黄政委和几个参谋长围在地图前商量着什么”一看到我们进来马上就把我们招到地图前。
“我们刚刚接到上级的电报!”张团长指着地图上据硼高地东面的一条河说道:“这条河叫那冈河,在距离我军十公里远的东溪,我锋军的一支坦克部队脱离了步兵的掩护与指挥部失去了联系”现在很有可能被越军围困正在单独防御处境堪忧。因为我军距离东溪较近,所以上级命令我们立即派出一支部队增援!”
“崔连长!”黄政委点起了一支烟解释道:“刚才我已经跟张团长商量过了”我军的兵力也不足,既要完成驻守瑚高地的任务又要按照命令增援坦克部队,就只有派出一支能打的部队去!张团长坚持主张让你们连去,我觉得你新官上任,也正是你表现的时候。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同时瞄了一眼张团长,张团长假装看地图避开了我的目光。于是我就知道张团长其实是抱着‘私’心的。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怪他,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兵呆在部队里,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不舒服的就介副连长说的那样。
“很好!”黄政委点了点头:“时间紧迫,我们马上安排9连接防换你们下来,你们去准备下!”
“是!”我敬了个礼就带着副连长钻出了团部。
“他妈的!”刚刚钻出团部,副连长就在旁边小声骂道:“我还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他还来这一招“…………”
“副连长!”我制止道:“上级这么考虑也的确有他们的道理,会派我们去也是因为看得起我们!”
这倒不是我在说大话,面是因为我在朝鲜战场上呆久了养成的一种习惯。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也的确是哪支部队最能打就往最危险的任务上填”志愿军的部队也习惯于以接到最危险、最困难的任务为荣。只是现在这个时代却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但不管怎么样,结果似乎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不管到哪都是接到最危险、最困难的任务。
“什么看得起我们!”副连长小声地发着牢‘骚’道:“一支坦克部队被越军围困”就派我们一个连队去增援?就算能杀得进去,那还不是杀进敌人的包围圈吗?这张团长可真是……””
“副连长!”我有些不悦的阻止了李副连长,板起脸来命令道:“马上组织部队与q连换防,并做好行军准备!”
“是!”副连长应了声,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部队很快就换了下来,这如果是在以前,应该说部队在白天换防还是一件‘挺’危险的事”因为敌人很有可能会乘我军换防的时候突然发起进攻。但随着单兵武器越来越先进,步兵突然发起集团冲锋所造成的危险已越来越小,就像我们连队刚才与九连换防时那样,只要一个排的部队在战壕上警戒一个排准备,然后逐排更换战斗角‘色’最后退出战场就可以了。就算这时越军发起突袭,我们也完全有能力将他们击退。
从战线上退下来稍作准备后,我们就踏上了行军的道路。因为担心在路上碰到越军发生‘激’战”所以我们再次在胡少文等几个熟悉地形的边民的带领下钻进了密林。前方是几个班的战士拿着开山刀开路侦察,我们则跟在后头行军。
行军十分艰难,即使前方有人开路也是一样。越南的山与朝鲜的山之间的区别,那就是朝鲜的山至少还有路,还能让人辩认出什么地方是人走过的。而越南的山则根本就看不见路”就算胡少文那些熟悉地形的边民,其实也是依靠大慨的方向往前志…………
其实也正因为越南的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才可以轻松的避过与越军遭遇。毕竟越军这时在边境一带的兵力不足,他们没有办法在这些森山老林里也安排上驻军。
但我所担心的问题却不是这些,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路盲的我担心这些也完全没有用,如果‘插’手的话反而会坏事。倒不如把认路这个活完完全全的‘交’给那些边民们,我就只管跟着走就走了。就算最后走错了或是‘迷’路了,那也只能怪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