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尉正在地下等着你们呢”我冷笑着回答着,不等伪军反应过来,就大叫了一声:“动手”
几名伪军动作也不慢,能做为团先头部队的人动作当然不会慢,当即就有几名伪军举起手中的步枪,但还没等他们瞄准目标,潜伏在暗处的张熊等人已一涌而上,刀刃入‘肉’声、临死前的唔唔声、轰然倒地声霎时就响成了一团。
但遗憾的是……这些伪军毫无规律的站成一堆,这样的结果就是中间的伪军被无意识的保护起来,张熊等人一时无法下手。
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让中间的那些伪军有机会举起了枪。但也只是有机会举起枪而已……
“砰砰砰……”我无奈地扣动了M1911的扳机。
原本我是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的,但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当我手枪里的子弹打完时,那二十几名伪军已经没有一个人是活着的了。张熊他们在解决完第一批后,很快就把剩余的人解决得干干净净,转眼间这二十几名伪军就没有一个是站着的。当然,除了张熊手中那个被扭断脖子还没倒下的那个之外
“打”我朝着对讲机大喊一声,霎时枪声就响成了一片。
一发发子弹带着细长而明亮的光线,无情的朝着那些正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伪军大部队飞去,惨叫声也随之而起。因为伪军正是接受命令后退的时候,大部份都是全无防备的背对着我们,而且队形十分密集,所以只眨眼的工夫就被战士们打得像骨牌似的成片成片的倒下。
接着战士们又朝伪军群中投出了一个个手榴弹、爆破筒,甚至是炸‘药’包……只听“轰轰……”的一阵巨响,只炸得伪军部队一片鬼哭狼嚎。
这就是居高临下的好处。志愿军的炸‘药’包一般是五斤到十斤重的不等,要说在平时,一般都是用于近身炸坦克或是炸碉堡,很少用于投掷。这么重的玩意想投也投不远啊但在这高地上往下投就不一样了,不但有高度落差,而且这炸‘药’包随手往下一扔还会滴溜溜的在斜面上打滚,一路滚到伪军群中再炸而且战士们做为老兵,也都很清楚炸‘药’包的延迟时间,往往就是把炸‘药’包拉燃之后放在手上等上一会儿再投,使得伪军根本就来不急将炸‘药’回投或是投往别的地方。
于是那近十斤的炸‘药’一炸,整个高地都像是被巨人狠狠地踩了一脚似的颤抖了一下,黑暗中也猛地闪出了一道亮光和轰响,同时刺‘激’着我们的眼睛和耳膜。但更刺‘激’的,我觉得还是那一个个被分成几块,呈不规则往上运动的伪军尸体……
也许享受生命的死亡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但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得承认,这在战场上的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因为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更多的敌人死在我们的面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代表着自己死亡的机会更少一些。
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自己死亡,这是人一种本‘性’,一种求生的本能所以我并不觉得享受敌人死亡不道德。
战场上有很多的无奈,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其实我已经厌倦了杀戮、厌倦了死亡和鲜血,可我还是不得不举起手中的步枪,将准星瞄向了斜面上的敌人……
“砰砰……”几声枪响,两名伪军就倒在了我的枪口之下。
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也从来都不相信牛鬼蛇神,但在带走敌人生命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寻找信仰的冲动,也理解了那些虔诚的信徒。因为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伪军特工队长的那句话,他们只不过是太相信忠于祖国的那一套而已,他们其实并没有犯什么错……于是杀死他们就让我心里有了一点负罪感有了负罪感就会企图寻找一个安慰,但我把整个脑海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一点“神”的影子
伪军也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部队,这时候的他们已不再是菜鸟了。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最好的选择,以最快的速度趴倒在地上,同时组织起小分队火力还击,掩护大部队撤退。
但很遗憾的是,他们的对手是七连,一支‘精’益求‘精’的部队这支部队不但拥有各部队汇集过来的神枪手,不但拥有最先进的装备——夜视仪,就连普通的战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打滚出来的老兵,个个都枪法‘精’准身怀绝活。
也许一、两个这样的战士并不可怕,但是如果有一、两百个这样的战士,并且还把他们有机的组织成一支部队,其战斗力就完全配得上“可怕”这个词了
这不?伪军刚刚组织起来的火力小分队,还没打上几枪,就要么死在冷枪部队的手里,要么就倒在普通战士的枪下,以至于我都没来急打上几枪,那伪军刚组织起来的火力就消失了……
我相信在李国强手里的那些兵,肯定有不少人有看火‘花’找目标的本领。因为伪军组织起来的小分队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可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就是冷枪部队的战士也不可能打得这么快啊以往我还都是在演习中觉得这支部队的战斗力非同一般,就算是在对付伪军特工时也大多都是冷枪部队出手,所以并没有看到他们真正的战斗力,这回一见之下,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
组织起几次火力小分队,都很快被我们解决掉之后,伪军也感觉到了我们的枪法,知道谁打枪谁就死这一规律。学乖的他们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就是试图利用黑暗的掩护逃离我们的攻击范围。于是乎个个都不开枪,在黑暗中缓缓的在斜面上往下爬。
我得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在能见度这么差的情况下,就算志愿军战士的枪法再好,只要伪军没有整出太大的动作,我们都拿他们没有办法的。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手里还有夜视仪这种原本只有在美国佬手里才会出现的玩意……
这下可乐坏了手里抓着夜视仪的那帮战士,举起手中的卡宾枪“砰砰砰……”的就是一连串的点‘射’,只打得那些伪军惊慌失措。
只是可惜的是,卡宾枪的‘射’程只有三百米左右,不一会儿就连装备有夜视仪的战士们也无能为力了。
我朝后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名战士会意,将一把装备有夜视仪的卡宾枪递到我的面前。
默契是什么?默契就是这个,想要什么的时候只需要招招手,手下的兵很快就会把它送到我手里。就像是动手术时给主刀大夫递工具护士一样。
我举起步枪往斜面下一看,好家伙到处都是尸体,以各种姿势一层层的叠在一起,少说也有两、三百个,再往远一点看,隐约看到还有一些伪军在慌慌张张的往山脚下爬。还有一部份人想必是有经验的老兵,知道已经逃出了我们的攻击范围,于是就十分大胆的支起上半身朝我们方向张望,甚至还有一名伪军正举着望远镜……
我没有开枪,因为我知道他们已在卡宾枪的‘射’程之外。虽说我现在是生活在意志能战胜一切的年代,但我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增加卡宾枪‘射’程的地步
但想了想,又觉得这并不是件不可能的事何况这些敌人这么嚣张的在我们面前查看地形,还指指点点在似乎在讨论怎么进攻,很显然是想在部下面前树立一个榜样鼓舞士气。如果我能成功的把他们其中一个人打掉的话,无疑就会在很大程度上打击所有伪军的信心,我又怎么会‘浪’费掉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呢?
想到这时,我当即采取跪姿探出身来,先将M1步枪放在脚边,接着在夜视仪中认准了那几名伪军的位置。
我先将卡宾枪放下,在脑海里想着目标的位置迅速举起卡宾枪做瞄准的动作,然后再在夜视仪中验证自己的动作是否准确。
来来回回的几次后,战士看着我的眼光都有些怪异了,我知道他们是在想些什么,咱们团长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一遍又一遍的做这样神经质的动作又不打枪?
但我却没有理会他们,直到我觉得已经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就抓起了M1步枪,然后“砰”的一声就朝黑暗中的假想敌‘射’出了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