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轰炸持续了一咋小半小时,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当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炮声才渐渐稀了下来。
“一排,跟我上!”意识到敌人的炮火在往后延伸,我朝后一挥手,就按照原有的计哉只带着一个排的兵力冲出了坑道。
阵地上尘烟滚滚。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狼籍。刚才还是一人多深的‘交’通壕,现在连膝盖都遮不住,表面阵地上的所有工事都被炮火炸平了,只剩下大大小小重叠在一起的弹坑。空气中弥漫着燃烧弹的臭味和炮弹的硝烟味,太阳在浓浓的烟雾中也只能看到一个暗黄‘色’的轮廓,整个世界就像暗无天日的地狱一般。
但我却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进入阵地!”随着我一声令下,战士们就跟在我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顶上跑去。
说是深一脚浅一脚,那是因为阵地上的泥土刚被炮弹翻过,就连石头都成了粉末,整咋小高地松软得就像是一大块刚出炉的蛋糕,踩上去就像是踩着棉‘花’一样整个脚都陷在里头。
跑上了山顶阵地一看,战士们在山顶布置的铁丝网、战壕,还有一个个用石头垒成的火力点早就没了踪影。我想也不想,当即跳进了一个弹坑。并在弹坑边上架起了步枪。战士们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阵地作好了战斗准备。
从弹坑里缓缓探出脑袋去一看,不禁被眼前的这幅景像吓了一跳。山脚下到处都是敌人的钢盔在晃‘荡’,圆圆的一***,就像是连绵起伏的‘波’‘浪’似的。在他们的后面。三十多辆坦克在公路前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管高高地抬起,时不时转动了一下朝可疑目标打上一炮,上面的机枪手则是手握着机枪严阵以待。十几架飞机“呜啦。一声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朝我们阵地扑来,,
看着敌人的这副阵容我不由到‘抽’了一口气,面前的敌人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两个营的兵力小而我们现在在阵上的却只有一个排五十几个人。这样的兵力对比,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把胜利的筹码压在美军一方,更不用说敌人还有飞机、大炮、坦克的支援。
这巨大的差距让我心里不由一阵阵发虚。忍不住就想多调一些人上来。敌人这么多人,很有可能会一个回合就把我们的阵地全都占领了,调多一点人上来。至少也可以为自己壮壮胆!
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把战士们调上来,山顶阵地上的人员一密集,就正是敌人飞机、大炮发挥作用的时候。
“啮挞啮敌人飞机的上机枪响了,一连串的子弹打在我附近,掀起了一片泥土。接着又十分嚣张地投下了两枚炸弹,随着“轰轰。两声,阵地上原本就被炸得香酥松软的泥土,这回被这么一炸,就更是快活得到处‘乱’窜。
我连脖子都没有收一下,因为我知道这架飞机是在漫无目标的‘乱’炸。在高速运行的飞机上想要看到地止的几个人是很困难的,更何况阵地上的浓烟尘雾让我们几乎都看不见天上的太阳,就更不用说是飞机上的飞行员了。
我可以体会美军飞行员的那种又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几个月都没开战了不是?自从中美双方坐到谈判桌上以后,美军战机就很少出动,有出动也只是轰炸一些诸如火车、汽车之类的目标。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现在终于又上战场了。而且要打的还是些活生生的目标、是军人。再加上已方阵容如此强大,这场战几乎就可以说是赢定了”于是一‘激’动,在根本没有看到目标的情况下就来上一阵扫‘射’”
上甘岭这两个高地十分陡峪,到处都啃壁。用进攻过这两个高地的美军的话说,这两个高地上就算是没有敌人防守,就这样徒手往上爬都有困难。这使得美军向上运动的速度十分缓慢,有些敌人甚至还把手中的步枪背到身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让我奇怪的是,美军这一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采用散兵队形朝我们进攻。但想想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之所以会一反常态的采用密集队形进攻,首先是因为在他们心里也觉得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更重要的。则是如果在这么徒峭的地形上用散兵队形朝我们进攻,那几乎就可以说是一个一个的爬上来给我们练习枪法”
七十米!
敌人像羊群一样漫山遍野的压了上来,他们的机枪手傲慢得像一只在斗牛场上所向披披靡的公牛一样,直‘挺’着腰一边往上走,一边端着枪朝我军阵地扫‘射’。不过我想,这也是由他们脚下的地形和美军所排的密集队形所决定的,在这样陡峭的地形上。机枪手很难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可以让他们趴下‘射’击,并且视角不被前方的战友挡住。
六十米!
我看了看趴在身旁的战士,他们有的在面前摆上了一排排旋开保险盖的手榴弹,有的则为自己的步枪装上了川上刺刀,是为了敌人冲卫来后跟他们‘肉’搏,他们州就做好了人在阵地在的准备。
五十米!
敌人在烟雾中像‘潮’水一般朝我们涌来,他们头上的钢盔就在我们脚下闪闪发光,这时我想只要随手抱起一块石头都能砸到好几个。但我还是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因为在上甘岭的地形上,美军在这个距离还是没有办法朝我们投掷手雷。他们的卵形手雷很有可能会滚回去炸伤他们自己。
我想让他们为这一次的轻敌进攻,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越往前走美黛就越谨慎,速度也跟着越慢。他们举着手里的各式武器,小心翼翼地指着我军的阵地,互相掩护着前进。但因为地形过于陡峪,他们的队伍也过于密集,使得他们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突然间,他们中的一名军官举起了手,并朝前挥了挥,美军很快就加快了速度朝我们阵地冲了上来,他们这是在朝我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打!”几乎与此同时,我大喊一声就扣动了扳机,那名美军军官一仰身就倒在他身后的一名美军身上。
霎时整咋,阵地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战士们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榴弹一排排的朝敌人阵地丢去。手里拿着轻重机枪、冲锋枪的,则把武器打得哗哗直响,眼前密集的敌人就像是被收割的稻谷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别看志愿军手中的武器比不上美军,但从苏联那买来的苏式武器打起仗来子弹密集度还是很大的。机枪和冲锋枪的扳机一扣,那子弹就像是雨点般的朝敌人身上打去,只打得敌人是一片鬼哭狼嚎、血‘肉’横飞。手榴弹的效果就更是没得说了。几枚手榴弹丢了下去,只听“轰轰。的几声,就有一***美军摆着不同的姿势飞上了天,甚至还有些美军被手榴弹的冲击***及到,脚下一个没站稳就朝山脚下滚去,不死照想也要去了半条命了。
我们打响了手中的武器,也就***了我们的位置,山脚下敌人担任掩护任务的几十辆坦克,霎时就调转了炮口朝向我们,只听轰轰的一阵‘乱’响。阵地前的土石就一片‘乱’飞。坦克上的机枪手就朝我们‘射’来了成片成片的子弹,密密麻麻的子弹和弹片在我们头顶上怪啸着到处‘乱’飞,压得战士们几乎就抬不起头来。
不过好在我们都是居高临下,因为‘射’角问题,敌人从山脚下的‘射’来的子弹和炮弹不是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就是打在我们面前的土石上。有时炮弹打偏了些,炸开来的土石倒飞了回去还砸得斜面上朝我们进攻的美军叫苦连天,倒让美军坦克再也不敢‘乱’开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