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闻言王师长抬起头来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赶忙热情地迎了上来握着我的手:“原来是崔团长,怎么不吭一声呢!来来来”坐坐坐”。
“原来你就是崔团长!,小刚才和王师长在地图上讨论的几名战士很快就围了上来,热情的一一跟我握着手。
“唔,我来介绍下!”王师长指着那几名战士说道:“这位是汹团团长许家勋,功团团长邵杰,2引团团长朱家庆,这是炮兵团长董垠!”
原来是刀师各团的团长,闻言我不由有些汗颜,这来到五圣山地区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甚至还可以说在飞 团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仗,这下才见到这几位团长。
“崔团长,你这次的侦察任务完成得太好了!”满脸胡须渣子的朱家庆大大咧咧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道:“你知道咱们打掉了敌人多少大炮吗?整整三十五‘门’啊!这还不算几十辆蒋车、坦克呢!这下可是把美国佬给打疼了!”
“哦!有打掉这么多?这还是我第一回听到有人跟我说起过这次侦察任务的战果。
“那还不是?”谢政委兴致勃勃地给我递上了一杯水:“据我们的情报人员说,那开阔地上是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大炮、汽车、坦克的残骸,数了好半天才数过来!你们几个可是立了大功喽!”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了!”闻言我也兴奋地点了点头。
志愿军的情报人员还是可信的,毕竟这场战争是在朝鲜的土地上打的。南朝鲜、北朝鲜其实只是一个称谓,北朝鲜人走到南朝鲜去或是南朝鲜人走到北朝鲜来,那是谁也分辩不出的。所以‘交’战双方要在对方安‘插’几个间谍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军只有三十几‘门’炮,各打了五发炮弹!”董垠是炮团团长,自然是三句不离本行,他带着庆幸的口气说道三“这一百多发炮弹本来是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的,但是我想,应该是美军炮弹被我军炮弹引爆,引起了连锁爆炸才有这样的威力!”
“董团长说的不错!”我赞同道:“我们撤下来的时候,的确看至装有炮弹的汽车被引爆了。
“崔团长!”这时王师长才开了口:“你们撤下来的情况,我都听冷枪部队的战士们说了!这次战士们能活着回来,完全是因为你随机应变、指挥得当啊!”
“师长,还有人没有撤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王师长沉重地点 了点头:“黄四虎他们都是好同志,他们为了保全大部队的安全而主动牺牲了自己,这种‘精’神是值的我们学习的!他们都是我们的党的好战士啊!”
顿了顿,王师长又板着脸说道:“有功劳我们要表扬,有错误我们也要批评!那两咋。六察员是怎么搞的!在战场迈会犯读样的错误!董也嘛的都是什么人?这件事情你要给我查清楚”。
“是!”董垠‘挺’身应了声,半句话都不敢解释。
“师长”。闻言我不由有些不忍道:“这次任务,其实那两个炮兵观察员也是有功劳的。如果不是他们把炮兵引导进敌人阵地,可以说我们根本就完不成这次任务,这”至少可以功过相抵吧!”
“嗯!”王师长点了点头,再次坐回到板凳上,但脸上还是十分难看。坑道内的气氛一时十分沉闷。
王师长看起来很烦躁,不一会儿就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后又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奇怪的是。我总觉得他不敢正视我的眼睛,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良久,王师长才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板凳上说道:“我知道,这次的损失怪不得那两个炮兵观察员,要怪,就怪我啊!”
“卑长!”
“师长,”
身旁的人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就被王师长给阻止了,他抬起头来望着我说道:“崔团长,今天有几句话。我王某人搁在心里不舒坦。一定要跟你说清楚!”
“王师长您,您尽管说”。见到大家这个样子。我就越来越感到奇怪了。
“好!”王师长点了点头,咬着牙说道:“这次的任务,之前我们的确是派出了两队侦察员,都没有能成功地通过敌人的防线,不得己我们才会想到了你。事实证明我们是对的,你很成功的通过了敌人的防线,并且完顾了任务。但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你们还能回来
“钵么?”闻言我不由一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站起身来说道:“王师长你是说,你是说这次是死亡任务?”
“没错!”王师长点了点头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们潜伏得再好,炮兵侦察员引导炮弹进入敌人阵地的这个过程。就足够把你们***了?”
“唔!这个我倒没有想过。”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美国佬不是傻子!”王师长歉疚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没有空中校炮机,当你们一发、一发、又一发的把炮弹引导进他们的阵地后。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有敌人的炮兵侦察员潜伏在他们炮兵阵地附近了。那个开阔地附近就只有一个绷8高地。所以美军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位置”
“当时我们身处美军阵地中间,再加上我们两条‘腿’根本就跑不过敌人的四个轮子,所以你们就以为我们死定了是吗?”听到这里我什么都明白了,心里只感觉到一片冰凉。比在那水泥管里冻上三十二小时还
。
“崔团长!”谢政委见我的神‘色’有些不善,忙走上前来解释道:“其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个任务
“师长!政委!”我打断了谢政委的话,朝他们敬了个礼道:“下次还有这样的任务,你们别担心我崔伟不敢上!直接跟我说一声是有去无回就可以了。我,还有我手下的那些战士们,咱们如果会皱一下眉头,那就是龟儿子!”
说着我也不理坑道里其它战士的反应,敬了个礼后径自走出了坑道。
一钻出坑道张明学和徐永维赶忙就跑到了我的前头,我心里正不爽呢!见此张口就骂:“回来,谁让你们走到前头的,到后面去”。
“团长,这”张明学都被剂高得有些糊涂了。
“这什么这?”我不耐烦地喝道:“去通知刘亚文那支冷枪部队。马上回阵地!”
说着就头也不回地就朝助口高的走去。我敢这么做的一个原因,是从师部到助口高地的这段路我熟,用不着人带路了。
回到助高地的指挥部,躺在自己的那张由炮弹箱组成的‘床’上,我翻来覆去的就睡不着,心里就一直在想着今天在师部里发生的那一幕。
我并不是因为被摊上了一个死亡任务而心里不平衡,而是受不了那种近乎被骗的感觉。
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在志愿军的队伍中,像这种死亡任务、死命令可以说太平常了,王师长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瞒着我的方法给我安排任务。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其最大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份是 劝师甥团的团长,而且是来传投经验的非战斗部队。
要给我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下这样一条死命令,这在情理上说不过去。而且甥团甚至是 田师的庞师长也不会答应,所以他们才出此下下之策”,
好在我福大命大逃出生天啊!想到这里我不由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心里仅有的一点不舒服也放下了,同时暗自佩服了下自己,竟然连这样的死局都破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