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语言上虽针锋相对,但从许卿看来,他们浓情蜜意,仿佛一对吵架的夫妻,互相指责对方没照顾好小孩。
“你的世爵c8不是行走的全职保姆吗,”时初试图分出个输赢来结束这不相上下的对话,他秀眉轻挑,“什么时候变车了辆废铜烂铁,连热水机都用不了。”
高殷勤知道他语气这么轻蔑不是故意的,其实时初心里难受,又不能在许卿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借此泄气,挥散堵在胸口的那团乌云。
于是高殷勤并未与他继续争论,只不过声音淡淡道:“还不是因为你。”
还不是因为你随许卿的绝交丢了心智,失了感情,然后抛弃了我,我才以为你永无不会回来了——纵使等到机械老化,山枯树死也不会回来。
然而,我曾经的艰苦等待,你时初浑然不知。
“什么逻辑?”时初眉心一皱,流露出几丝戾气。
后排的许卿察觉到高殷勤的逻辑中有猫腻,抬眼审视他,发现他竟和时初穿着“情侣黑装”,心里的那颗炸弹顿时炸裂开来:“够了!我喝我的水,你们瞎bb什么!”
“不关我的事?你还想有权力喝冷饮?”时初那双幽深的眸子瞬间瞥了过来,眼底的寒冰暗藏杀机,仿若能够将一切冰结一般。
许卿手一软,果茶落下来砸中他的大腿,他却不知疼,只感觉到一股密密麻麻的恐惧涌上头皮。
他好像摊上事了,时初今天吃了火药。
“我再给你附加两个选择权,”时初双腿交叉相叠,冷冷地开口,“要么不喝,要么下车去喝。”
奇怪,他刚才明明感觉热来着,此时却觉得浑身发冷,副驾驶上的寒意直逼心间。
下车喝?按时初的意思,下去了就别想再上来。
许卿立即环视窗外,不知高殷勤到底想载他们去什么鬼地方,公路两旁群山环绕,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我问你话呢,嗯?”
时初这么一问,连高殷勤也替他担心。许卿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光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小手伸进包里,试图摸出手机。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我是钉子,怕锤子。劳资可以用滴 滴 打 车!
……小伙子,你这想法有点恐怖。
时初仿佛猜到了他的动机,不咸不淡地说:“这条公路上个月才完工,尚未在地图上注册,gps定位导航定无法定位这里的准确位置。”
他只想说明一下无法定位,并无威胁恐吓的意思,许卿倒猛地收回爪子,端正了下坐姿,乖巧地若一只兔子。
他眸光一亮,唇畔含笑,卖乖道:“不瞒你说,我向来都是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