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眼前场景再次变幻,裴旻随白璃回到了白府,见过了白夫人,不日便定下了喜日。
成亲当夜,何其热闹。
妖与人的婚事乃是头一回,白府所有的妖全都喝下了喜酒,白夫人也接过了裴旻亲自敬的茶。
全府都沉浸在了喜庆之中,全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洞房之中,白璃欢喜而又幸福地与自己的郎君喝完了交杯酒。
“裴郎,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了。”白璃美丽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娇艳。
而坐在她对面的裴旻,方才还是一副浓情蜜意之态,如今却是忽而敛了笑,冷冷地扔掉了手中的酒杯。
“夫妻?你以为,我当真会取你这妖女为妻?”他俊眉轻挑,声音中透着一抹冷然与轻鄙。
白璃面上的笑容陡然一僵,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地站起身:“裴郎,你……”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好似要从万丈山崖跌落,白璃只觉腹部一阵剧痛。
她手拂过桌面,打翻了方才的酒杯。
身子像是被一瞬间抽空了力量一般,无力支撑地摔倒在地。
她看着他那般冷淡的眼神,那眼神中除了厌恶之外再无一丝温柔。
那样的眼神让她全身不由一寒。
“裴……裴郎,你在酒中下了什么?”
“自然是专治你们这些妖孽的符咒。”
她听见他一贯温和的声,但是却淡的不夹带一丝感情。
“为什么……”她强忍着腹痛,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你不说,你并不介意我的身份?”
他唇角轻扬,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她,轻声嗤笑:“我确实不介意你的身份,因为我早就知道你是妖,从一开始,我也就是冲着你而来。”
“我……不明白。”他的话只让她更加困惑,难道,一开始的相遇都不是偶然,而是他有意设计?!
“不明白,便去问问你那位好娘亲。”
她看着他缓缓自袖中抽出一把短剑,轻轻地,缓缓地擦拭着,那样锋利的剑刃,雪白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然后,她看见他面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笑意:“不过,她此时想必也和全府的妖一样,都在符咒发作的痛苦之中,怕是什么也都不能告诉你了。”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身体却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这么想见她?那好,我便让你们临死之前再好好聚一次!也叫你们死个明白。”说着,他俯身用力地抓起她乌黑的长发。
凤冠掉落在地上,被他无情地一脚踢开。
他就这样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着走。
痛!头皮好似都要被扯下来一般的痛!
可是再怎么痛,也不及情郎对她如此绝情的心痛!
从洞房到前堂的路走起来其实并不算远,她被他一路拖着,衣服不知蹭上了多少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