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还有那皇上的身影。

但是，他已经靠在病榻前面，看起来，衣冠不整。

他也是因为皇后，而脸上苍白，像是营养不良一样，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他咬住嘴唇，好像还在刹车，不咳出来。

果真如此。

脸上还微微地泛黄，有些让人痛惜的感觉。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因为颌天看到了顾若云。

因为他已经老了，像是已经有七八十岁的样子。

他，看破一切，所以如今，皇后重病不起，他才觉得恍如隔世？

“咳咳。”

颌天已经来了。

所以，顾若云用袖子掩住嘴，已经咳嗽几声。

他的眼底，都是红血丝，像是无数根红绳，在牵引着彼此。

他，是如此憔悴，又像是因为皇后虞俪倩的病，而苍白了很多。

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孑然一身，随时随地都被摧残了。

“不要伤心，因为我来了。”

颌天没有跪拜，也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病情是无法耽误的，所以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也是这个小殿的主体。

里面烧着龙脑香，青烟袅袅，因为可以将伤者的苦痛驱散。

“若云……”

那个声音，欲言又止，像是在震撼颌天的心灵。

然后，颌天的眼神攀缘而上，她看到的，是那皇帝的脸上，面部表情的变化。

他甚至都没有穿龙袍，看上去，是不顾一切地希望虞俪倩能好起来。

多出一种悲戚的感慨。

“她来了，她是神医，她是颌天。倩儿，你还行吗？”

“咳咳咳”的声音，逐渐成了一片。

颌天的心又是一只恐慌，因为她知道了些什么。

“我会帮你的，没关系。”

洛烟波为颌天加油鼓劲。

她“嗯”了一声，其他就没什么想法了。

他的声音很宽厚，而且都是温暖的感觉。

像是他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一样。

他卸掉自己的担子，现在看上去，就像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因为打击，他的心里或许不会再疼痛。

但是现在，他心里就是疼痛的，就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这样子的爱，是不是很深沉？

“我可以尽力而为。”

毕恭毕敬，颌天坐在虞俪倩身旁。

她没有关心皇后娘娘的容颜，也不想看。

她也是因为不敢看，怕荒废时间。

因为她难受。

为何？

“不要伤心。”

那是一只手腕，很细很纤瘦。

但是，颌天可以看到无数根血脉，在手腕上面衍生。

它们交织在一起，消失在各个地方。

这又是一种奇怪的和谐。

乳白色的手腕，就是一个字“美”。

实际上，这也的确颇为惊世骇俗。

“果然是风韵犹存。”

“马上交代我一下。”

洛烟波急忙补充一句，颌天应了一声，在把脉的时候，也开始注视她的容颜。

这下子，她也自惭形秽了。

“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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