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活着。”
他的脸色顿时就蓬荜生辉。
身上有无数活力,他已经不是刚才那个要死的人了。
长风破浪,直挂云帆。
他脸上,有数条血泪滑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极而泣导致的,还是他的血液在自然流动。
但他,现在却已经产生了无上亲情。
那声音有种凄厉寒鸦的感觉,起伏跌宕。
只能说明,他疯了。
但是,这血肉至亲的情意,又是一个结。
“晏熹歆,晏熹歆……”
他说完了玄中世以后,调转矛头,直指晏熹歆。
“她怎么了?”
“割舍不下啊,必受其乱。”
说到此时,作为颌天,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她难道打你,将你囚禁在这里?”
她心中早已被勒紧,玄夕夜没有理会。
“是。”
仿佛他的这句话,就可以定晏熹歆的生死。
她的伪装,她的面具。
此刻完全剥落,澹台安歌、澹台墨白,会怎么想呢?
“难道是真的?”
这句话,颌天早已不用再说。
她早已猜到了一点,虽死犹生,玄夕夜,他在活着。
和自己,共享这每一秒的时光。
时光荏苒,她手如柔荑,却已经轻抚他的头部。
他的头上,居然有无数鞭痕。
血液好似丰碑,时间证明一切。
他的身上,仿佛多了一层外骨骼,是血小板和血液凝聚的,还有许多物质。
但是,他的心已经很耐打了,至少,无数鞭子甩在身上,他不死也得残。
他却没有半点缺陷,除了一个--逝去年华十几年,这是何等的事情,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你等下,我让他进来,你看看,这是不是他……”
她的心中有些忐忑纠结,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晏熹歆是什么血脉,玄夕夜和她结合,晏熹歆生下什么东西。
玄中世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啊,她不管自己了,索性忽略。
紧张兮兮的感觉,让她的心慌意乱。
“我这就去,你别急……”
“不用。”
她耳畔出现的声音,很虚弱。
他的眼,似闭非闭,一种慵懒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出去,我要休眠一阵子,这里很乱,是一个是非之地,晏熹歆的罪行,让我无法回忆。所以,将我安稳放置吧。”
玄夕夜自然回答了。
“你出去?怎么可能!”
其他人不能进来吗?
“这里的封印,被触发以后,晏熹歆会知道,她现在应该不在意,但最后会来继续打我,不如现在就走为好。”
夜深人静,天也不知不觉彻底黑了。
迅速瞟了一眼夜幕沉沉,颌天急忙点头应允。
“依你的做。”
他是一个伤员,而且还是被折磨到如此的可怜人,她无法企及的悲哀。
现在,他未曾将自己的心表露。
但是,玄夕夜对玄中世的情,是实打实的。
瓷实是亲情所致,但晏熹歆的心却依旧引人深思。
“邀月剑……”
她尝试着呼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