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没有醒过来,沉迷于补觉之中。
颌天安安静静地等着,也懒得去开门,自己在用膳房内小憩。
直到一抹天光直接撕破云层,从那窗口的地方投入,让她可以用肉眼,看到眼前的灶台,还有放着食物的器皿,看起来并未有什么问题。
她不知道黑衣人是不是下了毒,这儿的空气,已经没有白烟,灶台前后的器皿,盖得很好,他是怎么做到的?
“啪嗒,啪嗒……”
“有人来了。”
颌天本想站起来,去试毒。
但,在听见一声脚步声后,她愣住了脚步。
“哦?”
若有若无,却又很细微的声音,踏过草坪,紧接着就到达了门口。
脚步声不紧不慢,紧接着,是推开门发出的声音,很是细细。
这一切,都是平平常常。
但是旋即,萧平川的那一张脸,已经落入颌天眼底!
“是你?”
萧平川,萧远林的父亲,萧家主的管制者。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警惕地站在门前,自己的神色宛如木刻,现在已经保持了一种正常的感觉,朝这里望了一眼。
颌天听到脚步声,只不过是不知道,来者是萧平川。
他可以瞬间发现,自己还有那晕倒的侍卫。
“你这是--”
他或许已经老迈,不知道如何去处理眼前突发的事情。
她和他,有无数种的嫌疑,甚至偷鸡摸狗,甚至不可告人……
但是现在,颌天神秘兮兮地对准萧平川眨了眨了眨眼睛,并未说话。
“若不是我发现,你们或许都会被毒死。”
萧平川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话题,他的身上,还是瘦小而宽大的服装,自己的腰也十分挺直,他看起来“面如冠玉”。
还是端端正正的啊。
“什么?”
士别三日,他的声音,越发锐利。
因为颌天的声音,她感慨而暗示,萧平川已经愣在原地,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语气,他瞠目结舌,他纳闷地环顾四周。
嗯……他却不知道,这儿的前身。
无数白粉,遮天蔽日,现在已经被消灭。
他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泠逸疏为什么要私闯用膳房?恐怕是被抓了个正着,故弄玄虚。
“什么下毒?若是有刺客,你怎么没找他?”
声音一时间颇为疑惑,瞬间也多出了一份负责任。
萧平川的眼神也是狐疑的,此刻,直接瞅了瞅自己,还有这个侍卫。
这侍卫也睡着了?
萧平川微微颦蹙,感觉心情也不好看。
变成一种莫名其妙的哀伤,侍卫却被他的眼神所鞭策。
的确,他的眼皮,在此刻,也因为萧平川的打扰,而缓缓地运动起来,翻来翻去。
勉勉强强地打开了一条缝,这是一次很大的改变。
他懵懵懂懂,自己的眼神,也迅速地改变下去,一种即将醒来的感觉,让颌天不由自主对准萧平川,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他……”
萧平川还没有点头,事情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在哪里?”
瞪大眼睛,他的眼皮在瞬间打开,刚刚那眼皮的笼罩,挣扎而起伏,并未让他失去自己的理智,他初衷没有变。
他沙哑的声音,早已传出,是一种扑面而来的迷糊和进退两难。
但是精神还好。
“你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吗?”
见他已经清清楚楚地将视线对准她,此刻的颌天,想到自己的身份,也不由自主地想着苦笑,她无力而无奈。
果然是不认识她咯?
罪该万死的,并不是她啊。
颌天索性问起了那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