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玄中世失语了。
衣袂飘飘,白衣胜雪,这是一个少年,让他心动无比的少年。
他就立在眼前。
此刻,泠逸疏的神色,玄中世看不到。
他遗憾而唏嘘地退去几步,自己蹀躞着,心中却成为那泛滥的感情。
“他”在此刻,一本正经地将锅铲伸入锅内。
让他吟咏“聒碎乡心梦不成”,让他最终,却只能直愣愣而卑微地站在法桐高大的树干后,自己睁大忧郁的眸子,自然地对准眼前的少女。
这是少女吧。
他的感情,却不受控制地在树后,产生了。
他不敢喊出颌天的名字,但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一直一直在引着他。
以一个轻柔似呓语的声音,告诉他,这不是其他人,也不是泠逸疏,是--颌天啊。
“颌天。”
站在树下,玄中世看不到自己和树的影子,他轻飘飘地朝着眼前的世界投去一眼,再一眼。
眼底水波无限好,他只想将自己的目光,准确无误地对准颌天看去,一如她是什么稀世之宝。
一种剧烈的思念,让他被缴械投降。
“颌天,你还好吗?”
他的泪水倏然涌出眼眶。
而错乱的回忆,让玄中世也不知不觉想笑。
“哦,颌天,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
他的眸子突然间闭起,在缓冲自己内心的愉悦,也在捍卫自己的心房。
他生怕自己真正被颌天所迷住,将她伤害,带给她不必要的痛苦。
“颌天,我们最好像萍水相逢,我怕你遇险。”
他随手抓住一团树叶。
自己修长的手指内,突然间产生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无知无觉,不知道树叶多么尖锐,却在一时间,自己不敢回首,也是不堪回首。
碎片伴随血滴而下,他的手上,也被细碎的伤口所侵袭,血液凌乱不堪地滴落在地上。
他的身体,不卑不亢,依旧漠然。
颌天在熬药,自己也不必那么在乎她的输赢。
和沈流情在一起打架……若是闹出了绯闻,颌天是不是很开心?因为她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了。
“但是,不可能啊。”
终究还是玄中世的善良,蒙蔽了他的眼睛。
他抬头望她,第一次觉得,颌天和他的地位,不再是天壤之别,她也有资格,进入荣华富贵的玄府。
“颌天,还真厉害啊。”
他这儿如是想,但颌天不一样。
“这可是第六个人了。”
在熬药的时候,颌天随心所欲地调控着药汁的火候,在此刻,锅里燃烧的药水,也是一种融化了很多种珍稀植物的解药,价格不菲。
若是说第一局,颌天赢了,沈流情还可以忍受。
但是现在……
沈流情已经不好看起来,她的神情至少没有刚刚的振作,脸上产生了一抹黑。
这是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也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她熬药完毕,放入冰块去将它冷却,一时间托起白雾“呲呲呲”乱窜的碗,就自然地递到病人口边。
“不能让泠逸疏那么得胜下去。否则,我的身份地位就难保了,还会被人当做一个笑料!”
见了她这样,沈流情紧咬银牙。
她的声音波动,发现病人的喘息声音,是那么的强烈。
身边维护她的窃窃私语,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包括那喝药后好了很多的病人们,此刻各自开始捍卫泠逸疏,声音有理有据,她一分没有,前几次也是被泠逸疏抢了风头。
这样的话,沈流情不得不说,自己是挖了个坑,然后跳进去了,爬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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