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当歌是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恨不得将一生中的好事,都庆祝一遍。
实际上,他们都醉了。
只见那端木琉,他抱着个酒壶,一时间手晃晃悠悠,直接拔下壶嘴,“滴滴答答”的浊酒散乱地落入他的口中。
他的声音,也是即兴而发的。
“不如我们行酒令?”
“你自己玩去吧……我们是不嫖赌、不贪污的一帮子……行什么酒令。”
“老大?”
草棚不是太大,但热气腾腾。
端木琉觉得气闷,他也不管不顾,急急唤起寒辰傲的名字来。
“嗯?”
只听到缓缓的一个声音,自耳畔响起。
是寒辰傲。
此刻的寒辰傲,他微醺的脸上,是淡淡的粉红色,微乎其微的颤栗,他直接从自己的身后出现。
眼前的小弟们,也是乌合之众。
他们,居然个个暴露了自己的酒量,有些则是和端木琉的姿势无异,或是抱着酒坛子,猛灌着酒,或是在那儿乌烟瘴气地划拳,声音粗俗不堪。
他们还有……还有祈祷着饮酒的,他们个个醉倒,却因为彼此之间的容颜,乱怼着。
“我没醉!”
“对,是你一个人醉了!这有什么吗?咋了?”
“你们都醉了!”
“都喝了酒,上了贼船,谁怕谁?”
“这儿,真好!”
“一群傻子。”
寒辰傲对准端木琉,微微抬起头,点了点。
他就在自己的身后,触手可及的距离。
不过,他这样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夜跑吗?”
他的声音,是这样的圆滑。
隐约可见的,是请求?
“可以。”
自己的衣襟已经湿了水,端木琉尴尬地放下酒壶,就离开了如此,鱼龙混杂的地方。
这儿,可是他从来没有觉得陌生的夜晚青城。
不过,却还是因为朦朦胧胧的雨夜,让端木琉走出草棚的时候,因为里面,那一塌糊涂的酒气……
觉得外面,也是幸福死了。
无边无际的,是清新的气息。
在他的眼前,则是那一丛树木,形成的一圈阻碍。
他们是可以出去的。
“寒辰傲,你干什么?”
端木琉的声音,是疑惑不解的。
他好好的。
而寒辰傲,是不是因为刚刚的饮酒,睹物思人,想--
“那前几天的少女,不是已经落网了吗?我们拿了通缉令上写明的赏金。”
“嗯。”
那傻子一般的寒辰傲,眼底闪闪幽光。
似乎他还没有醉。
咽下口水,端木琉挣扎着,对准身后,“呵呵”一声,强颜欢笑。
“那么,你叫我干什么?是不是要去狩猎,你一个人不敢去?”
“怕黑”二字,他没有说出来。
也是因为寒辰傲。
他的身后,草棚内外,无数的酒杯被摔碎,玻璃渣铺盖一地。
而酒坛子的碎屑,也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