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嚎啕大哭--还是折在玄中世的身上?
她在积蓄泪花了,酸酸甜甜的感觉,夹杂人间百态。
她甚至以为,玄中世会纵容她哭,而且是趴在半死不活的他身上?
“不,你哭了,不美。”
声音缱绻碧波,坚定却不移。
“嗯?真的?”
颌天睁大眼睛,望着默然不语的玄中世。
她虽然是这种语气,眼底的泪花闪着,仿佛在一次一次地催促她,快哭。
哭,是她对命运,示弱的象征。
颌天不愿意。
她按着玄中世的伤口,力道温柔适中。
而下一刻,单手食指轻绕,一个圈圈已经闪现。
“帮我,割一条布带。”
应声而起的逐月剑,玄中世还以为是刀王的什么传家宝佩剑,满不在乎地一笑。
“这剑与你,颇为知心。我不需要。”
“疼吗?”
玄中世话音未落,只觉得胸口一闷,一股清新的气息落入他的心底,是颌天。
她将布带束缚在他的伤口上,围绕身体,旋转一圈。
她的动作很是稳定,但他依旧觉得动人。
黯淡夜下,颌天的呼吸和他,唇齿相依。
玄中世惬意而温柔地闭起凤眸。
他英姿勃发的状态,早已是时过境迁。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日子嘛……
他的伤口被一只巧手扎住,而如此压迫的感觉,有些怪异。
“马上别忘了告诉我哦,止了血就不要这个啦。”
颌天的声音,听起来是很轻松的,仿佛叫他不必担心,不论玄中世是多么惨,她都可以搞定。
反而让玄中世,眼眸低垂,声音清淡。
“我好了。”
他这是--
这儿,刺杀和越狱,因为翠袖刀被逐月剑撞毁,而双胞胎被唬住,她要怎么处置他,玄中世都不管。
黑暗中,少女的手,屡次三番地碰到他微凉的胸肌上。
柔嫩的手指,磨人的力道,她靠着玄中世,呼吸可以彼此间感觉。
她碰到了什么肌肤?为什么觉得很不对。
她吞口水的声音,也何等突兀。
他的身上,温度也在攀升呢。
“病了吗?还是醉了?”
她才醉了!
颌天还不明所以,她甚至不知道,玄中世的心,在冒出什么邪恶的念头。
“幸好不是左心房……”
她想了想,伸手托起他的头部,臂膀紧跟着一张,环住他的腰处。
随手抓起白衣,往他宽厚的肩上一披。
“你靠我。”
一语双关,而玄中世的眼底,先是产生了一抹讶异,紧接着,是细微的笑容。
“不许背我。”
声音甜美流畅,并且不急不缓。
还有温雅的气息。
怎知她的心?
只感觉受伤的地方,因为她的柔软一蹭,就产生了一种清凉感,倒因为压迫止血,俨如止血带的白布一绕,他就按捺着自己片刻的想法。
身体软塌塌的,她举起左手来,揉揉他的发。
右手更是将他拉到背上,他倚靠在少女纤瘦的臂膀上。
她的肩胛骨,是何等坚硬,很快透过薄薄的衣衫,就产生硌人的感觉。
让他想彻底温暖她,不知道是否会将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