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叔的妻子儿女跟贵叔一样一大早也去了地里干活去了,他们不知道来福跟贵叔出了门又倒回了家里,他们也就没准备来福上午要吃的饭菜在狗盆里。到了陈战军持鸟铳出来解救郝佳丽站在禾场的时间,贵叔已经出外诊走了有两个多钟头了,而贵叔的家人在地里干活要干到中午十二点之前才能回来,这样,整整一上午来福就要饿肚子了。
于是,来福就要找点吃的填饱自己的肚子,又有来福这时也确实是感到饿了,然后才起身离开贵叔的药房,来到自己的窝边及食盆里转了一圈,当看到盆里什么吃东西都没有,来福马上跑去了贵叔家,再又看到贵叔家里没有一个人在家,来福就只好出门到村子里的村民家里,或者其他狗的食盆里找找看有没有东西吃了。
来福出来找吃的才出门,刚好一经过村禾场就被陈战军用鸟铳射中。
陈战军是有意要打死或打伤来福来镇压与吓住生产队的群众,就如陈志杰说的陈战军作为军人枪也好,鸟铳也好是不能瞄准群众的,陈战军又想自己能摆脱群众,从群众的围攻下拯救自己,陈战军就找来福做替死鬼了。
陈战军是抗美援朝历经杀场出来的,已见过鲜血淋漓尸横遍野的场景,虽然打死来福对他来说没什么可怕,但就算是一条狗他也是有生命,也是无辜的,陈战军多少心里有点于心不忍。
而生产队的群众与陈志杰就不一样了,等陈战军的鸟铳再次响起,群众虽说没有被伤到,但这一声铳响震耳欲聋,也还是把靠近陈战军跟前的群众吓了一跳,他们下意识地不去攻击陈战军了,他们一个个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相互之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用眼睛彼此询问着他们身旁熟悉的群众谁被陈战军的鸟铳打死了。
而后等看到他们之间都安然无恙后,个个都把捂住耳朵的手拿开,不等陈志杰开口,他们对陈战军发起了毫不留情的第二次进攻。
陈战军倒是不急,冷冷地看着这些人摩拳擦掌的,郝佳明却尖叫起来,因为陈战军没再上第二发子弹了,郝佳明催促陈战军:“爷爷!快跑!快!”
郝佳明话还没落音,陈战军就听到禾场上有不少群众的尖叫声比郝佳明的声音高过十倍。
原来围住陈战军的群众在转头在看,禾场上受了陈战军铳伤的来福伤口痛得发了疯一样的在禾场上的群众中间横冲直撞地跑着,窜着,来福一边跑还一边仰着头狼一样地嚎叫,所有的群众都看到来福身体里的血从伤口处就像扭开的水龙头一样喷射出来,流得禾场上到处都是,鲜红鲜红耀眼刺目,有怕血的群众一见这些血已经晕过去了好几个在禾场上,有些胆大从来没见过这场面的恨不得把眼睛闭成瞎子不够,还将眼睛用双手捂住,自欺欺人地以为不看就当这件事没发生心里也就不害怕了,最后有几个胆小年轻还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女群众,才看了两眼来福就拍着自己的胸口喊着“妈呀!妈呀!吓死人了!”喊完,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的跑出禾场跑出郝佳丽的村子回家去了。
而陈志杰的眼光像被人拿绳子拴在来福的尾巴或者腿上一样,不偏不倚随着来福的身子在禾场上来回地跑着。
当来福在禾场上跑了几个圈,身体的血快要流干了,来福跑的速度逐渐逐渐慢下来,到最后跑不动能在禾场上这样的平地走路都歪歪扭扭,踉踉跄跄了,伤口流血引起来福的身体缺血心脏供血不足心跳缓慢到心脏停跳以至于来福的身子倒地发冷抽搐时,陈志杰的眼光也放慢了速度到收回。这时,陈战军观察到了,陈志杰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站在禾场上傻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指挥群众了,陈志杰也被这场面吓破了胆。
禾场上陈清及陈清的六个儿子,陈凤,曹菊英这时都不忍看地低下了头。
尤其是陈凤与曹菊英,本来贵叔救了郝佳丽还欠贵叔那么多药费都给贵叔免了,这份人情欠了贵叔的都没还,现在陈战军又打死了贵叔家的来福,这一下,这两个人都不知怎么跟贵叔解释,再又看着来福最后连抽搐都没有了,身体躺在禾场上一摇不摇的,眼角还挂着一串伤口疼痛难忍时未流尽的泪水,陈凤与曹菊英两个人为来福难过内疚得也陪着来福掉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