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虫是西南边陲深山里的一种虫子,这种虫子原本生长在枯死的树冠中,被巫师采来之后,放进将死之人的胃里,吸食了胃液后,再将人的肚子刨开,从胃中将这虫子取出来。
这虫子产生的卵,就叫绦虱。
绦虱的外形,咋一看跟米粒没有太大的区别。
混在米粒中铸成饭粒后,绦虱不仅不会死去,反而这种一百度的高温,会把它们的活性值升到最高。
人吃下了这种混着绦虱的饭粒后,馋虫卵会在胃里开始孵化。
然而,它们却不会随着其他的食物消化。
馋虫幼虫的身体,会紧紧地盘踞在胃壁上,用很快的速度,与它融为一体。
带着酸性的胃液,是孕育它们最好的温床。破壳而出后,它们会记住自己所尝的第一口食物的味道。
之后,别的任何他味之物,便再也无法融入。
而这,也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也就是说,误食了绦虱之人,这辈子,永远只能吃同一种食物了,别的东西,一口也咽不下去了。
听了唐木舟的叙述,我吓得冷汗直冒。
我低头看着那些绦虱,又抬眼看了看唐木舟:“你的意思是,胡单,吃了这些绦虱?”
唐木舟点点头:
“那个女护士拍的那张照片,很明显就是馋虫,昨天晚上胡单在吃过鸡杂面后,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你在清扫污秽的时候,同样从他的呕吐物中,发现了一条馋虫。”
我后背一阵发凉:“所以,这虫子,都会从胡单嘴里吐出来的?”
“没错,如果《秋月食单》上写的是真的,那么胡单的胃壁,应该已经被那些馋虫布满了,除了欧芳做的酸菜鱼,别的食物,他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听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恶心还是什么感觉。
总觉得自己的胃里,也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在不断的蠕动似的。
看我难受的样子,唐木舟安慰我说:
“那也不同担心,我们没事儿的。欧芳只是用那馋虫来控制胡单。我们跟她无怨无仇的,她犯不着害咱们。再说了,咱们今天都没吃米饭,绦虱没机会进肚子里。“
虽然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跑到卫生间里去吐了一阵后,才又出来。
我对唐木舟说:“这种三角关系,我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去,胡单也是活该,有了老婆还在外面乱搞,这也是因果报应。只是,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能把梅梅弄回来,把她放在那样的环境里,会出事儿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唐木舟,你说梅梅有没有……”
这个问题,确实很具体。
梅梅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每天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她才这么小,而且这事儿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她也身体里也有了馋虫,那么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跟唐木舟说了这事儿,并且说我不能不管。
别的不用说,一定要想办法把梅梅弄出来。
唐木舟见我一直坚持,他说:“要把梅梅弄出来,报警肯定没什么用,弄不好,你还会被静止去见梅梅,毕竟你跟那个孩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我该怎么办?”
唐木舟想了一下:“这事儿,只能让胡单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