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形状的木门合上后,光头又跳进了木桶里,他再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之后,女人又从他的下巴里,取下了一块油脂。
拿到钱后的光头,回到麻将馆继续赌。
输光后,也不心急,又重复了一便刚才的流程。
就这么一趟又一趟,一直到赌局结束,光头才拖着枯萎的身体,回到了招待所。
走到一楼大厅,他瞟见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一条通缉令。
照片上的男人,是光头自己。
光头低着头进去的时候,老板突然从吧台里抬出头来叫了他一声。
他心想不好,看来自己被人认出来了。
光头面色一变,转身就要往外跑,身材高大的老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并且按住了他的双肩:
“已经半个月了,之前预交的房费已经用光了,你还要再续吗?”
虚惊一场的光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房费是没法续了,钱都输光了,光头只能搬家。
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样子,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
他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无论走在街上,还是在刚才在大厅,他都没被人认出来。
拎着不多的一点点东西,光头离开了招待所。
阳光很强烈,他用防晒衣包裹住脑袋,又带上了墨镜,还是觉得身上被晒得火辣辣的疼。
就这么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渐渐消失了。
取下墨镜后,他看向周围,顿时就愣住了。
因为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居然是之前,呆过的那个水库。
旁边的那棵大树,挡住了头顶的阳光。
看了一眼脚下,那天晚上,他就是在这个地方,将那个女孩子掐死,然后扔进了旅行袋。
光头的身子靠在树干上,水面很平静。
这棵大树成了他的临时落脚点,他就像住招待所一样,每天太阳一落山,他就去麻将馆门口等着夏红的出现。
然后,再用自己的一团油脂,去换取夏红的一万块钱赌资。
这些天里,光头不再吃饭,除了赌博,不再做任何别的事儿。仿佛只有坐在赌桌上,他才觉得,自己又成了一个正常人……
……
……
水库冷得出奇。
我的身体缩在冰水下面,寒冷的感觉像刀在割。
女孩儿跟我说玩这些话后,她黑色的头颅上,还是一堆的杂草。
随后,她的身子一点点往后退去,渐渐地被白雾所淹没。
猛得睁开眼睛,我看见唐木舟和梁园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边,见我神色不太好,梁园问我怎么回事。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梁园,你别担心吧,你没杀人!”
说到这里,我又顿了一下:“或者说,你杀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人!”
说完,我靠近了水库,烈日下,水面却很凉,在那边沿出伸手撩了一下,一些墨绿色的水槽,挂在了我的手心。
《秋月食单》上说,这种东西,叫诡丝。
它,能让人致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