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跟着那红衣女贼蹿进小走道后,发现了一间没有窗的小房间。
那里面有床,上面还铺着床单被褥什么的,应该是有人住在那里。
后来,那个红衣女贼突然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她的头发盖住了自己的脸,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可是嘴里的那股浓重的洋姜味道,却不住地往外冒。
我记得,晚餐我们就着那虾锅粥吃了生脆的小洋姜的,就只有我、唐木舟、还有安家的两个女人。
因此,我认为那个红裙女贼,不是别人,正是安家其。
听了我的话,唐木舟倒也一点儿不惊讶。
他跟我说,其实,他从第一眼看到安家其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太对劲儿。
说着,唐木舟也看了一眼那边正与客人谈笑风生的安家其:“这个女人的眼睛有问题。她看人,总是瞟来瞟去的,不直视对方,这心里不是有鬼是什么?”
我哦一声,反问道:“唐木舟,你怎么还懂给人看相了?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这可不是封建迷信。”唐木舟哼了一声,他也吃了一口凉拌核桃肉:“你看这个核桃,想知道里面的果肉是否饱满,行家看看果皮上的纹路就能知道。
人也是一样,到了一定得年龄,心里想的什么,都能从眼睛里反映出来。
人不可貌相这样的话,其实就是个伪命题。老祖宗告诉我们“相由心生”,查人得先观眼。目光如炬能直视对方的人,心里不会有鬼。反之,若是左右飘移的,则要非常小心。”
听了唐木舟这话,我点点头。
没错,我看到姨奶奶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可她对着我笑容可掬的样子,就算是在替她守灵,我也一点儿没有感觉到害怕。
反而是安家其,她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虽然在对着我笑,但是那种笑里,似乎夹着别的什么,让我心里微微有些发毛。
现在看来,就是眼睛的问题。
唐木舟喝了一口果汁,他问我:“唐小饭,如果小安宁不在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大小姐安家其吧?”
我点了点头。
这一点,我跟唐木舟的想法一致。
安家的家业非常大,从这会所的建设上就能看出来,祖上留下来的财富,安家其自然是不肯拱手相让的。
这应该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不出嫁的原因之一。
大哥侄儿死于意外后,这个家里唯一能跟她争夺继承权的,就是小安宁了。
沈梦茹天性软弱,能被安家其随意控制。
但小安宁可就不同了,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但迟早有一天,他会长大,等他长大了,就不那么容易掌控了。
危机出现了不可怕,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排除它,才是最重要的。
姨奶奶去世后,我跟唐木舟突然就冒了出来。之后,我们又主动要求守灵,应该是这样,安家其才想出了把“香火”弄灭这一招吧。
按照习俗,“香火”灭了,子孙后代就会出事儿,那么小安宁失踪,追究起来,就是我跟唐木舟的责任。
因为我们的失误,小安宁掉入了黑水潭中,安家的香火断了。
昨晚那游走在我们周围的红衣女贼,就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将小安宁偷偷地藏在了姨奶奶画像后面的龛笼里。
她是想在我们走了之后,再将小安宁弄走吧。
至于胡管家,他给我们端过来的那些点心里,有用鬼乌子做成的饼干。
这东西能让人产生幻听,这么想来,他是想用那法子,让我跟唐木舟觉得不对劲儿,然后再推波助澜把这事儿无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