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古香古色的土陶盘子上,那用青绿色的生菜叶子托着的,竟然是一条黑色带毛的狗腿。
而这条狗腿切割部位上,是黑红色的凝固的鲜血。
见了这一幕,唐五洲“啊”了一声,随后身体往后倾了一下,整个后背就靠在了身后的青砖瓦墙上。
我二婶在坐在一旁,见丈夫神色不对,于是碰了碰他的胳膊,问他怎么了?
唐五洲指着那只狗腿问身旁服务员:
“你上的是什么鬼东西?!我什么时候点的这个?!”
服务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桌面的菜,又看向唐五洲:“这是红酒牛肉啊,菜单上明明有这道菜。”
说着,她拿起挂在边桌旁的菜单,又仔细核对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红酒牛肉!?”唐五洲根本不相信,他再次看向那道菜:“你胡说,这明明就是……”
就在这时,他又愣住了。
只见刚才那只黑狗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果然变成了一盘玫红色的红酒牛肉,浓郁的汤汁被生菜包裹着,看起来色泽相当诱人。
服务员走后,我二婶看着唐五洲,非常不安。
唐五洲喘着气,看着锅里正在翻滚的红白汤,他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渐渐地,他看见那红汤中,伸出了一只人手。
那只手上,挂满了红油,上面还飘着辣椒和花椒。
它一点点往外伸着,朝着唐五洲所在的方向过来。唐五洲看了一眼妻儿,他们两人正在愉快的聊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那只手继续朝唐五洲移过来,他想起身却晚了。
此刻,他的身体就像在等着上生了根似的,怎么都无法动弹。
终于,那只带着牛油的手,掐住了唐五洲的脖子,非常用力,就像铁钳一样。
挣扎中,红油溅满了一身。
唐五洲拼尽了全力,喉咙里发出来低沉了呻吟,但那只手还是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豪不放松,不掐死他誓不罢休。
“五洲,你到底怎么了?”
随着妻子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喘了几口气,唐五洲一抬眼,发现摆在妻子身边的那盘红酒牛肉,又变成了那条血糊糊的黑色狗腿。
这一次,他并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反映。
唐五洲看了看红油锅底,汤料正在平静而热烈的翻滚着。
看着那条黑狗腿,唐五洲这次没有说什么了,他看着服务员继续上菜。这一次,端上来的菜是这样的:
分别是黑狗头、带毛的狗排骨、狗心……
妻子跟唐木舟看着这些菜品,没有任何反映,非常平静。
唐五洲觉得有些头晕,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桌面上的菜,变成了毛肚、黄喉、鹅肠、香菜丸子……
他看向锅底,只见那只红油淋淋的手,又从翻滚的汤底里伸了出来。
唐五洲赶紧又闭上眼睛,锅底恢复了正常。再一看那桌面的那些菜,又都成了狗的尸体。如此往复,每次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