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我们一同闭上了嘴巴,这种感觉顿时化作一股暖流,流至心底,我们三人,互相交换了眼色,之后的几分钟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默契常有,可三人间的默契,的确不是常常发生,殊不知,我们的关系已经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我背过身,不去看两人的眼睛,无奈叹口气,心想,他们已经决定了,我即便是再说什么,都无事于补,不过是疏远了我们。
我不再犹豫,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小白叔,大黑,谢谢你们对我做的一切,若是成功了,我……我一定会感谢你们。”
我的话让两人的脸色舒缓了许多,谢必安笑的灿烂:“没有什么好感谢不感谢的,我们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阎魔竟然对你如此之狠心。”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头和二头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开始吧。”范无救催促道。
我闭上眼睛,与以往不一样,无论我怎么定下心,屏住气,依旧是不能偶轻轻松松的回到人世间。
谢必安:“丫头,你别紧张,什么都不用想。”
范无救:“是,还有时间。”
为了让两人放心,我只能够点头,“我不着急,再等等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我们不过是停留在原地,真的开始着急了。
我满头都是大汗,背后的衣物,因为汗水而紧贴着,让我觉着好不舒服。
两货的面色很不好看,可同时他们都不让我看见,只是偶尔侧过身来,告诉我一声,别慌,慢慢来。
我像是和人打架似得,卯足了一股力气,跺了跺脚,双手合十,重新闭上眼睛,继续聚精会神。
这一次终于成功了。
我正伸手准备拉住两人,一起离开,却是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和我一起走的打算。
伴随一道光束袭来,我只身回到人世间。
人世间果然是人世间,充满一股人味儿,我停在一条马路的中央,前后的车辆穿过我的身体而去,排气管的烟雾,准确无比的喷洒在我身上。
虽然我并非有任何感觉,还是下意识里咳嗽了几声。我开始挪动脚步,前后左右,我该去哪儿?
回家?算了,家中的气氛即便是好,也是围绕那个小男孩。
去学校?算了,大家都在准备期末考,或是正在考试中,去了能够干什么?
撇去家人,能够随时陪伴我,听我讲心事,说笑话的人没有一两个。
从幼儿园到高中,我都是在父母的“威逼”下,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与我同班的学生,都很羡慕我,说是无论我作业上遇到了什么样的刁钻难题,我当老师的爸妈都可以解决。
他们不知道,与那些变态题目奋战的往往都是我一人。极少数,老爸伸出缓住之手,而老妈会讽刺几句。话里话外都是说我笨,为什么没有遗传到他们的智商。
与我亲近的同学,特别是女同学,我基本上都不会把带到自己家中去玩,其一,她们害怕我老妈,其二,若是成绩好,会被赞美,成绩不佳,就会和我一起被数落一番。久而久之,我与她们无形之中就渐行渐远,然后,几乎就再也交不上知心好友了
至于男同学,呵呵,前后桌都不行,怎么还谈的上结伴回家或是玩耍?
进了大学,不管是再丑还是再村姑的女生,好像对化妆有一种天生就无法抵抗,而且,本能的本领。
一些我以为长得丑,肚子里面没有装多少墨水的还打脸充胖子的女生,化完妆,都跟整了容似得,不久之后,身边就挽住各自的男友,在美好的象牙塔内,招摇过市。
而我,还是孤身寡人,抱着一摞高出我头的复习资料,苦逼的去图书馆,去食堂,然后打道回府去宿舍。
恋爱两个字,几度被我以“视金钱和恋爱为粪土”而作为座右铭。
直到,在学校外游魂的时候,无意中巧遇了一位帅气的姑娘。
匆匆一瞥,依旧还是让她成为了我刻苦铭心的记忆。当时我觉着自己有些变态,现在也不然。
她有一张漫画脸,还化了妆,染上了一头银发,其中夹杂几缕灰粉,比我高一个脑袋,着一身及膝盖纯白羽绒服,含着一只棒棒糖,背后背着一只墨色画袋,风中一个转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讲真,那一瞬间她把我掰弯了。
故事没有然后,所以我都认为自己的性取向多少转移了方向。
可后来,认识了阎萝,看清了她这只鬼后,曾经的那种感情不再有过了。
这样说来,人世间之大,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未免有些悲惨了。
我对着橱窗苦笑了一声,望着自己一张衰脸,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为什么两货不陪我一起来?若是这个时候青阳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你是谁?”
在我发呆的时候,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狗。而我,自然而然问了这么一句,觉着自己好蠢。
“我们见过。”
天!狗在说话耶。
我有些不淡定了,尴尬收回了手,笑了笑,“呃。那个,你会说话?”
“是啊,既然你看得见我,你也是鬼咯。”
这语气,怎么让我听着有些不爽?
“嗯,是,我是鬼。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反问。
“我看你面熟,然后就来看看了。”
“呃……好有个性的回答。”
“对啦,你还记得我么?”
我心想,我的脑容量也是有限的好不好,又不是每一个小鬼都要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