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远处走来了一群人,待到走近,我们才得以看清是曼珠他们。
“邹舟你们这是在等谁吗?”说话的人是张似枫,他怀内抱着张可,一手还牵着曼珠的手,看上去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没等我回答,范无救说道:“我们来接人,一早上还很冷,你们带着孩子不适合在外面停留久了。”
张似枫似懂非懂,见我点了点头,抱紧了孩子,带着曼珠没有再多说便是离开广场,朝着鞋铺的方向走去。
“大黑,我们就多说几句都不行吗?”我心里有些不快,“我都好多天没有瞧瞧我干儿子了,你就忙着把人给赶走了。”
范无救没有搭话,倒是谢必安傻呵呵笑着揽过我肩旁,小声告诉我,让曼珠他们早点回家也是好事,不用生气,以后有的时间去看望张可。
谢必安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我也就没有摆出一张蛮不乐意的脸,背过范无救,我我开始计时,我倒是要看看,这三位大人什么时候能够出现。
从早上五点等到了中午十一点半,不要说什么路西法了他们,就连本地的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范无救倒好,还是保持着早上的站姿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就是雕像呢。
我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偷偷瞟了一眼谢必安,见他同我一样,我们俩儿就小声商量,找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借口,到其他的地方转转,顺便还可以填饱我们的肚子。
范无救只需要看邹舟和谢必安一眼,就大致知道两人打什么心思,倒也不说穿,点头答应了。
“大黑,我们马上就会回来,你等着我们哈。”谢必安掩饰得极好,拉着我赶紧就出了范无救的视线范围。
“小白叔,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故意放我们鸽子?”我舔着谢必安给我买的冰糖葫芦说道,“若是真这样,到时候没有接到人,阎魔会不会怪罪我们?”
“那还要看看撒旦的意思。”
“从你们话语中,我怎么觉着阎魔害怕撒旦?”
谢必安极快的速度用冰糖葫芦塞住了邹舟的嘴巴,低下头小声说:“到了外面,就不要提起撒旦这两个,记住了。”
“哦。”我顺便咬下了一个山楂,一面咀嚼一面说:“小白叔,你看看那个女人,她的头发好像蛇。”
谢必安顺着邹舟的手看去,一个高挑的背影,仅穿着一件黑色吊带和一深色牛仔裤,可是风头全部被一头会扭动的头发抢去了。
周围的人都未见识过,也就忍不住好奇,一个个都停下脚步,不到几分钟,这一段街道就被堵死了。
“丫头,你这女人怎么像是你之前表述的样子?”谢必安捏着自己的下巴,目光集中在女人的头发上,“你看看,那头发仔细一看,分明就是毒蛇嘛。”
我们从人群中穿过,走到女人的身后,谢必安挥手示意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围在这里凑热闹。
待到人群散去,女人还是没有察觉背后的动静,而一心一意的只顾着挑选那一把木梳子倒是好。
我轻轻点了点她的背,在她转身的同时,问道:“你是厄里倪厄斯吗?”
她很吃惊我能够喊出她的名字,本能退后了几步,“你们是谁?”
谢必安看盯着她手中的木梳上,回答:“我们是要接你的人,她是邹舟,我是谢必安。”
“你就是谢必安。”厄里倪厄斯说起这个名字,一脸的开心,“爱丽丝向我提起过你,你们好,我就是厄里倪厄斯。”
见她喜欢木梳,我就挑选了一把递给她,“你喜欢这一把吗?”
她眼里流露出羞涩,小心拿起了木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我报之一笑,摇头说:“喜欢是喜欢,可我不适合,你看看我的头发,”她揪起了一个蛇头,“它们根本就不能够和你们的头发一样,乖乖的被打理,我都愁死了。”
谢必安不禁多看了几眼,觉着那些蛇的眼睛,无不是对着自己露出了凶光,“也是,你顶着一头活蛇,倒也是麻烦,不过,我想邹舟能够帮你。”
谢必安拍了我的肩膀,扬起了下巴的同时,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想起来,九龄的理发店内应该会有可以帮助她的东西,于是乎,我和谢必安带着她去了“一枝红梅出墙来”
九龄果然是一位合格而且考虑周到的理发师,一蓝色液体瓶上贴上了一个标签:专门针对异种发质的喱膏,方便塑形,可持久保持,无污染,不伤发根,可以放心使用。
按照上面的说明方法,厄里倪厄斯自己涂抹好了,等待了约五分钟,她头上的蛇竟然都安安分分的耷拉下去,果真就变成了头发本该有的样子。
不得不说一句,那一头如瀑布似得黑长卷,配上她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别有一番韵味。
“非常谢谢你,邹舟,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