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快速的记录了死者的现状,示意老白可以将人翻过来了,老白手上巧劲儿,将人翻过来,便见死者腹部有明显刀伤,许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周围早已没有半点血迹,甚至于连挣扎的痕迹也没有。伤口血迹也已经凝固,死亡的老者一脸痛苦的表情,眼睛都没有闭上。
真是,死不瞑目啊!
白友鱼站起来问李捕头,“这老者没有家人吗?”
李捕头赶紧回答,“这老者耳顺之年,儿子儿媳早年外出遭遇不测,留了个小孙女,现在下落不明,新县官还没到任,刑部派了司法大人来,已经在老者家里了。”
“前面带路,我们也去瞧瞧。”万俟雪说。
李捕头面有为难,“这新上任的司法大人不比以前的好说话…”
“怕什么?本公子也正想看看这新上任的据说铁面无私的司法。诺?老白。”万俟雪拿肩膀抵一下老白,白友鱼立刻顺从点头。
两人一进老人那破破落落的院子,就升起一股子悲凉,大约是一场暴雨过后天气凉爽了的缘故,愈发觉得老人家荒凉凄惨。
一青衣男子青丝三千垂放负手而立,站在老人家的土胚房前,看这背影无端端就叫人升起一股哀伤。
老白跟万俟交换一个眼神,难怪李捕头说新来的司法大人不一样。
听到背后有人过来,青衣男子侧过身来,看着白友鱼和万俟雪微微讶异,用他那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嗓音问道:“你们是何人?”
白友鱼拱手,“异人馆!”
青衣人似乎略微整怔愣,“官府立案,没有雇主,异人馆似乎来这里不合条理。”
“我们异人馆查案子从来有没有雇主都无所谓啊。”万俟雪笑的一脸人畜无害。“何况这次来还真的就是有雇主。也顺便问一下,新上任的铁面无私的司法大人,人口失踪的案子进展的如何,要是再一次被我们异人馆抢在前面,官府这一块儿真是太打脸了啊!”
青衣男子面对万俟雪的故意激怒,奇异的是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依旧那么淡淡的,“我就是新上任的司法肖明辉。”
万俟雪自然知道,但是面儿上还是要装的,“哦,原来你就是司法大人啊,久仰久仰。”
肖明辉也不戳破,十分耐心,“不知道异人馆关于失踪案可掌握了什么线索,能否与本官共享,也是为了早日破案。”
明明是说着荒诞的话,却给人一种十分生气而不失礼貌的感觉,万俟雪真意识到这个人滴水不漏,又气度非凡,怕是自己招架不住的。于是岔开话题:“不着急,先说说眼前的案子。”
白友鱼已经在小院子四周勘察完毕,回到万俟雪身边。
肖明辉也不阻止,又回过头去,负手而立,“一场大雨,所有的作案痕迹都消失不见,本官一筹莫展。”
万俟雪看白友鱼,白友鱼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掌握了线索,但是嘴上却说着:“的确是已经没有多少痕迹可查,我们二人先走了,告退。”
两人出了街巷,万俟雪迫不及待的问,“你都查到了什么?”
白友鱼上翻掌心,里面是一簇香灰,自怀中掏出帕子装起来,又贴身放好。“土胚房子但凡有任何攀爬的迹象都会留下痕迹,哪怕是下了一场大雨也能够清晰的辨别出来缺痕。但是我刚绕了了一圈除了大雨淋浇的痕迹,就只剩下门槛处留下了几个残缺不全的脚印,院子里的脚印已经被来往踩的模糊不全。你还是要把死者的现状丝毫不差的画下来给伊伊看,越是看似没有线索,越是容易忽略线索。”
万俟雪点点头,“我刚刚注意到死者的右手弯曲弧度怪异,我怀疑他生前手里握了什么东西。一刀毙命,老人家不与人结仇,有可能是手里有什么东西被人惦记强抢失手杀人。”
白友鱼很自然的搂过他的肩,“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尽快与伊伊会和。”
这边墨唯伊和沐倾城赶到昨晚的案发现场,与监视暗卫接了头,这一代都是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干净,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墨唯伊跟着暗卫直到红色马车消失的地方,才发现马车是通往郊外。一到郊外泥泞的小路,便有了车辙的痕迹。一路追随过去,却在一个丛林外面忽然消失。
暗卫也说昨晚追到这个地方,红色的马车忽然发出白光,紧接着就不见了。
墨唯伊觉得玄乎,四处饶了半天这没觉得这丛林有什么玄机。
正在这时只觉,林子里有什么人影一闪,沐倾城一个飞跃,便提了一个人回来扔在地上。
被扔的人发出一声女人专属的娇*叫。墨唯伊一看竟然是李雨霏。“你来这荒草丛林做什么?”
李雨霏支支吾吾,眼神不断往沐倾城身上瞟,羞涩而怯懦,说不出个所以然。
墨唯伊一看便知怀春少女的心事,大概是在城里见到了沐倾城,于是一路追到这儿来了。他们警觉太差,只顾着找线索竟然没有发现。
几人回城甩开了李雨霏,跟白友鱼他们会合,互相交换了线索,然后颠倒过来,万俟雪和老白去勘查丛林有没有什么机关,墨唯伊去死者案发现场查看。
见到尸体沐倾城就觉得墨唯伊周身的气场似乎都变了,面具下面的眼睛忽然亮的发光,像黑暗中出没捕鼠的猫眼,隐隐地兴奋。这女人…果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