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拍了拍我肩膀道,“这事情我就是尽个人情,也是为了当年那死的几个兄弟家人,给个交代,你爸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对吧。”
我隐约觉得其中有不可告人秘密,“怎么死人了?”
“你还不知道?”三爷惊讶,“当年你爸是去大兴安岭拿一个东西,那东西说来也是我和东家合作的,可是当年我几个兄弟都死在了大兴安岭,你爸也没了,原本那东西也没想找回来,可是如今我又看到你爸了,孩子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三爷的意思是说我爸私吞货物?”我不悦。
“李德我相信他的人品,怕就怕是被某些人的指使。”
他指的是东家本人。
三爷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灰蒙蒙的荷塘道,“也是个时候,来了东家人就说疯了,现在死无对证,人心险恶啊。”
我沉默没有说话,这些老狐狸勾心斗角,我不会多嘴,谁是谁非,孰能判断。
“你是李德的儿子,也是李家如今的一家之主,你应该起到带头作用,这事情跟你父亲没有关系,倘若找到他,还希望他能交出东西,免得伤了和气是吧。”
回家的途中我心里久久难以平静下来,既然三爷找到了我爸的踪迹,那么我爸真的是九死一生了,指不定这三爷使出鬼招抓我爸。
不过至少现在说明我爸人是安全的,否则三爷也不会亲自来东家地盘兴师问罪了。
晚上旧城街大门紧闭。
王叔只身一人来找我。
我让宝儿姐带李丫头自己去楼上看电视,随后向王叔道,“王叔,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王叔脸色严肃,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在思考。
“听亮子讲,三爷已经和你单独说过话了吧。”
“三叔……”
三叔打断了我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这事情是公事也是家事,你迟早要知道的。”
“三叔,那你们怎么打算的。”
三叔有些难以抉择,他喝了一口水,叹气道,“难啊,东家疯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三爷的意思是让我们配合他们去找你爸,这是话里有话的,说难听的他就是让我们叫你爸出来,别躲躲藏藏。”
“三爷以为我爸是受了东家的意思,当年杀了他们的人,藏起来了?”
“小心隔墙有耳,”王叔说看了我一眼,问,“那你会怎么做。”
“去不去现在东家都会落到不好听名声,但是去总比不如的好。”
王叔点头,笑说,“你这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私人立场还是东家立场。”
“王叔,你觉得我现在在什么立场重要吗?”
王叔笑了笑说,“你小子干嘛这么严肃,就是开个玩笑,放心吧,旧城街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兄弟的,更加何况李家的功臣呢。”
我没有说话想了想问,“那什么时候出发!”
“三爷怕是要去见东家的见过之后就走。”
“他为什么非去不可。”
王叔道,“你小子明知故问,他去一定是想看看东家到底疯没疯,如果疯了他以后做事就毫无顾忌之心了。”
我嘿嘿的笑着,王叔指着我额头道,“你爸太老实,你这臭小子又是个滑头,你真没有一点像你爸,不过在旧城街句句斟酌不是坏事。”
“王叔这一次我也想去找我爸。”
“去吧,”王叔竟然没有阻止我,他说,“你赶场也一年了,一直把你温养在旧城街也不是个办法。”
我说谢了王叔。
王叔点头起身就说天晚了,随后指了指后院的棺材道,“棺材里面的东西让宝儿丫头看好了,要是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头目送王叔走出店门,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问我,“姜生啊,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当年你爸在大兴安岭带出来的什么东西吗?”
我露出笑说,“王叔不是告诫我啊,活在旧城街,做人做事都得谨言慎行吗?”
王叔一愣,满意道,“行,后天跟着我们去看看东家,即便他老人家疯了规矩还得有,等吃完饭就出发找你爸。”
东家有规矩,任何人出去做“生意”都得吃陪着东家吃完饭,说这算是散伙饭也算是送命饭。出去人死了,就跟东家没有关系,不可死后找上门。
说来是无情一些,但是我们这些常常跟脏东西打交代,非常理解。
目送王叔离开,我正准备关门时,突然在回头的一瞬间,我发现一个人竟然一直在对面小巷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