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根本没有看清沈凤九的动作，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趴倒在地上。

好痛……

他呲着牙抬起头，沈凤九仍在原地，像是从未动过。

杨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向沈凤九抱了一拳：“抱歉，多有冒犯。”

沈凤九不语。

“我听说是你教陆昭凌修行……就想试试你的身手。”杨澈实话实说。

他已经知道自己和沈凤九完全不在一个境界上。

沈凤九神色未变，看不出喜怒，也不知是否介意。

“你找我有事？”杨澈见他不语，只好再次开口向他问道。

“安平边境分别，带走孩子。”沈凤九直言。

杨澈沉默片刻。

“你要带昭凌去西域做什么？”他向沈凤九问。

沈凤九并不作答。

“昭凌有恩于我，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坑害。如果你要害她，即便我胜不过你，也不会让你轻易得逞。”杨澈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我不会害她。”沈凤九难得开口说了一句。

“那为何此时带她去西域？现在安平境内越向西情势越混乱，昭凌一看就知道是西域人，她很可能会遇到危险。况且，你们打算如何通过边境？”杨澈质问道。

“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沈凤九道。

必须要做的事……陆昭凌也是如此说的。

杨澈没有问究竟是什么事，他知道沈凤九不会回答他。

他当初也同样没有问陆昭凌。

他犹疑片刻，向沈凤九问道：“这件必须要做的事，是她自己决定的么？是为了她自己么？”

“是她决定。”沈凤九道。

“是为了她自己么？”杨澈敏锐地追问道，“是为了什么？”

沈凤九沉默片刻，但不似之前并不会回答的模样，而是在犹豫似的。

最终他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对杨澈道：“你可自己问她。”

杨澈默然无语。

他知道此时去问，陆昭凌也不会回答他。

或许是不想他被卷入其中，但无论如何，他都还未得到陆昭凌的信任。

他心中清楚。

沈凤九说完自己要说的话，转身欲走。

杨澈还是忍不住叫住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究竟是什么人？”

“要做大侠的人。”沈凤九答道。

沈凤九仍旧冷着一张脸，看不出表情，但一双桃花眼明显上挑了些许。

说完此话，他翩然离去。

杨澈望着沈凤九的身影消失在驿站里，又抬头看看夜空。

唉。

他轻叹一声，也回房去了。

安年在屋里睡得正香，小家伙怀里还抱着跟来的猫咪小花。

我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指责这小家伙给昭凌添乱。

杨澈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