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在沈府待了几日，总是静静地枯坐在院中，看着那棵树发呆。

小花起初只远远地看着他，后来会走近些，围着他转来转去，最后攀着石桌跳到他头上冲他“喵喵”叫，他也还是毫无反应。

陆昭凌也没出门，在院中练了几日剑，看杨澈这副样子，心中担忧，但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沈灵言看见这个死气沉沉的杨澈，也没有多问。

就这样过了四五日，这天早上，沈灵言照例塞给陆昭凌一张符纸，上面写着时辰与地点。

“把这个白吃白住的带上，一起去。”沈灵言道。

陆昭凌为难地看了杨澈一眼，谁知杨澈听见这话竟默然无语地站起身，看样子准备与陆昭凌一同出门。

嗯……出门散散心也好。

符纸上写着的位置不远，就在西边郊外那座山上，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时辰是午时。

于是陆昭凌备好两份干粮，带上弯刀和软剑，身后跟着一个愁云惨淡的杨澈，按照符纸上的地点找了过去。

因为要上山，骑马不太方便，这会儿时辰也尚早，陆昭凌便与杨澈走路过去。

也不知这山洞里能发生什么事，搞不好又是白跑一趟，回来说算错了。

陆昭凌一边走一边心中腹诽，忽然杨澈开口道：“是有人前来委托么？”

他突然说话，陆昭凌还吃了一惊，不过这是好事，陆昭凌赶忙回答道：“不是委托。沈老头是个算命的……”

陆昭凌向杨澈解释一遍。

“哦。”杨澈闷闷地应了一声。

陆昭凌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那日沈老头叫我去找你的时候，表现得很奇怪，不知他是不是算到些什么……你娘的事，或许也可以问问他。”

杨澈抬头看向陆昭凌，像是有所期许，陆昭凌又忙说：“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这老头一点也不靠谱，能算出的东西很有限，还常常算错。”

杨澈收回目光，点点头。

随后一路无言。

两人赶在巳时过半的时候，抵达了符纸上标注的山洞。

这山洞不大，堪堪能容下两人。陆昭凌站在山洞口思索一阵，一时不知该待在里面，还是等在一旁的树林里盯着这个山洞。

“我们有两人，可以一人待在山洞里，一人躲在旁边。”杨澈开口道。

陆昭凌赞同地点点头。

“那我去山洞……”

陆昭凌话说一半，被杨澈抢白道：“我去山洞里等。”

山洞里遇到危险的机率要大一些，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也会受到空间限制不好施展拳脚。

杨澈的状态令陆昭凌有些担忧，但他执意进了山洞，陆昭凌也阻拦不住。

看他的样子，或许也想趁这机会发泄一下……

陆昭凌叹口气，给他一份干粮，自己躲进了山洞附近的树林中。

也不知他一个人在山洞里想些什么。

陆昭凌找了棵树爬上去，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背后椅着树干，无聊地踢着腿。

很快到了午时，陆昭凌看看头顶的大太阳，坐直了身子，盯着近旁的山洞。

直到午时过半，没有任何异象。

啧，多半那臭老头又算错了，消遣人。

陆昭凌撇撇嘴，掏出干粮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