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计策又不与我说全,我如何知道?”徐皇后狠狠剜了白珩一眼。
“原本我只想借此事切断三弟与李家大小姐的联系,也能卖李将军一份人情。顺便这把柄在我们手中留着,日后有机会,可以用来压制三弟。你到好,一得到消息便巴巴儿地跑去与父皇说了,还以为父皇会因此就惩戒三弟么?”白玘对徐皇后说话毫不客气,“如今可好,父皇正愁找不到借口逼迫三弟与李家小姐成婚,此事一出,无论是三弟不同意还是李将军不同意,都好作威胁了。”
“白珩整日病怏怏的,窝在他那永和宫里不见天日,早就是个废物了,为何陛下还如此迁就他?实在可恶。”徐皇后恨恨道。
“三弟可远不是什么废物。更何况,五年前涟妃之事,令父皇心中始终对三弟有愧,还不是你做的?”
“涟妃当年本就留不得了,陛下早想除掉她,不过借我做之事顺水推舟罢了。”徐皇后不以为意。
白玘看一眼徐皇后这番有恃无恐的愚蠢模样,心中冷笑。
“我今日劝你一句,父皇对你已足够仁慈,你最好自己学会收敛些,至少也学聪明些,多为自己留几条后路。否则哪一日父皇想要除掉你,可没人保得住。”
“白玘,你言语不要太过放肆!”徐皇后怒道。
“恕儿臣无礼了,母后。”白玘讽刺地笑了一句,起身告辞了。
待他回到康宁宫,仍旧来到书房里,黑影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近旁。
“殿下,徐皇后可是气数将尽了?”黑影问道。
“呵,父皇这许多年来留着徐皇后,不过是因为有她父亲徐丞相在朝中,她又头脑简单、容易控制。但近些年这女人愈发骄横了,愚蠢又不自知,还偏要自作主张。父皇早已厌恶她了。”白玘说道。
“那殿下您……?”
“做徐皇后养子,只是父皇为我争储立个漂亮名头,何况娴妃懦弱,太难成事。而徐皇后自己犯下的罪责,便与我无关了。”
“皇上有意扶殿下争储,又因何为三皇子铺路?”
“父皇就是要我们兄弟相争。若储位之争都赢不了,将来如何掌控朝野,掌管天下?你以为当今圣上是如何夺得这皇位的?”
黑影思索一阵,才开口道:“那么殿下,皇上或许已猜出是殿下毒害三皇子了么?”
白玘笑笑:“父皇当年的手段,可比我要残忍多了。”
黑影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只不过这次白珩未死,被天降一个沈凤九所救,或许反而叫父皇高看他一眼,认为白珩福气加身、似有天助了。”
“那毒是属下在宫外便下了,照理说三皇子半夜就该毒发身亡,未曾想他撑到了第二日。属下所用乃是南疆奇毒,毒性狠辣,毒发症状却似感染风寒,整个安平能认出它的必不超过十人,谁料那沈凤九半晌便解了。”黑影说话仍旧沙哑缓慢,但能听出一丝恨意。
“沈凤九的身份还没有头绪么?”白玘问。
“没有,属下无能。”
“你不必再自责了。此次本就计划匆忙,也并未指望能如此轻易除掉三弟。沈凤九此人确实棘手,不过听说他不出半月便会离宫,到时再仔细谋划便是。”
“是。”黑影道。
“明日三弟大婚,这几日昭凌妹妹如何?”
“沈凤九常在琅寰殿,属下少有机会前去查探,不过据属下看来,同光公主并无大碍。”。
“这沈凤九流连于琅寰殿做什么?”白玘似有些不满,“罢了。明日过后,父皇应当会解了琅寰殿的禁制。想来这些天昭凌妹妹必定心中苦闷,我可要早些去劝慰开解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