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九刚踏入永和宫,便见有御医匆匆地进了殿。待他不紧不慢地来到屋内,一眼看见二皇子白玘躺在榻上,御医正在为他包扎。
娴妃立在床边哭哭啼啼的,见沈凤九来了,便对他说:“你是治好了三皇子的沈公子?快帮我儿看看。”
沈凤九斜眼一瞟白玘的脖子,淡淡道:“死不了。”
娴妃没想到沈凤九如此无礼,怔了一怔,随即怒道:“你一介草民怎敢如此对本宫讲话?仗着医了一位三皇子便如此大的威风?我儿要是有什么差池,你们都别想脱了干系!”说罢她有意无意地瞥了白珩一眼。
白珩立在窗边,遥望着窗外,仿若未闻。
沈凤九也对娴妃的威胁置若罔闻,静静地看御医为白玘包扎完毕,又开口道:“包好快走,三皇子需静养。”
“你!”娴妃气得要晕厥过去。
白玘忙从床上坐起,对娴妃道:“娘,沈公子所言有理,三弟大伤初愈,还需静养,我们不要在此处打扰三弟休息了。”
“还是我儿乖巧贤德,委屈你了。”娴妃抹着眼泪道。
白玘一行人离开后,清平公主也没有多留,只对沈凤九道了句谢,便也匆匆地走了。
沈凤九为白珩诊了诊脉,白珩照例谢过后,忍不住问起陆昭凌:“她今日怎么没来?”
“不便。”沈凤九道。
“为何不便?”白珩踌躇了一下,还是追问道。
“明日再来。”沈凤九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好。”白珩只好放弃。
白玘在永和宫受伤一事,很快便传到了皇上耳中。
到了白日将尽的时候,圣上的龙驾停在了永和宫。
白珩正在案前习字。
“珩儿,身体可好些了?”皇上问道。
“不劳父皇挂心。”白珩并未起身,边运笔边冷淡地答道。
“你性子愈发冲动了。可与同光公主有关?”皇上缓缓道。
“无故遭人下毒谋害,自然冲动些。与同光公主何干?”白珩停下了笔。
“你对你皇兄误会颇深,可有人从中挑拨?”
“父皇难道不明白,这哪里有什么误会。”白珩轻蔑一笑。
“你怀疑是你皇兄下毒,有何证据?”
“证据?儿臣记得,涟妃被定罪赐死时,也未曾有什么证据。”白珩冷笑道。
“当年你年纪尚幼,不懂此中纠葛,朕不会怪罪你。”皇上有些怒意,但并未发作,“朕这段时日有些冷落了你,未曾想你竟与蛮夷之人混于一处,性情也愈发野蛮无礼了。”
“父皇为何处处针对同光公主?她不过出于好心来探望我几日,又如何招惹了父皇?”
“你与同光公主私逃出宫一事,朕已经知道了。”皇上冷冷道。
白珩冷着脸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