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臭味加上这个房间本来就不通气，有些东西发酵了，混杂着臭味，那股味道真是让人作呕。

“这是他杀？”北藤走到尸体旁边想看看这尸体上面有没有什么伤口。

“不要动他！”陆是冷喝一声。

晚了。

那句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居然诡异的抬起头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北藤手上！

一个已经确定断了气散发出尸臭的尸体，就这么动了？

北藤好歹也是B级血猎，虽说特别大的大事情没见过，小事情见得还是不少的。

手中银光一闪，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狠狠得就砍在尸体嘴边，尸体因此而有点松口，北藤赶紧把手拿了出来。

陆是看着这一幕，眸子深处的戏谑与嘲讽翻滚着，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自己走向尸体旁边，抬起圣眼化成的长刀。

“亡灵既去，何必挽留？”

尸体“看着”圣眼发出的神圣光芒，空洞而干瘪的眼圈中，缓缓地淌下了血红色的泪水。

“这世上都是可悲之人，谁能度化万千亡魂？”陆是将长刀狠狠得插入尸体之中，金色瞳孔中透出无边的冷意与悲悯。

说起来这世上能毁了人类的远远不止其他的生物，其实本身就是人类自己！

尸体在圣眼的光芒下一寸寸燃烧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北藤厉声喝道。

“他的尸体已经被制成了傀儡，如果不销毁，后患无穷。”陆是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

“另外，你的手上，沾染上了傀儡的气息，回去好好清洗一下吧。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执行到这里。”陆是收回圣眼，脱掉黑色丝绸质的手套，眯着眼睛淡淡的说。

安雨彤皱眉“时间还早，还来得及去下一个目的地，为什么就执行到这里？”

陆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将手中的文件袋扔给了安雨彤“大小姐如果有兴致可以自己去，我和小非今天都累了，不想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身为血猎……”

陆是抬手“我比谁都清楚我是一个血猎！安大小姐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

安雨彤气的双眼瞪圆了。“你这个……”

叶非赶紧拦在陆是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安雨彤“下一个任务地点在城郊太远了，来去可能要一天，所以明天去嘛！”

奇怪啊，阿是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改变了呢？

叶非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好像是从那一场雪夜的屠杀之后，阿是就不再是逢人就带三分笑意的少年了，而是时刻都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的人和事。

好像除了对自己还和以前一样，阿是对什么好像都变了？

所以，他虽然不说，但是阿是对爸爸的死，也是很……

叶非握住了陆是的手。

陆是低下头，看着叶非水润的猫瞳，冰冷的金瞳总算是浮上一点暖意。

“我们去吃饭吧，小非。”

北藤垂眸。安雨彤却是看着他“还不走吗？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这里的气味很好闻？！”

北藤立马跟在安雨彤的身后“大小姐等等我啊！我们也要去吃饭吗？”

“吃吃吃，这个点吃什么吃？！”安雨彤语气很是不好。“先回去跟爸爸汇报工作情况！”

北藤挠了挠脑袋“好的，行行行，走走走，听大小姐的。”

叶非和陆是却是几拐重新拐回了左玥的那条小巷。

“阿是，你在怀疑什么？”叶非好奇地问到。

“……大概是我想错了。”陆是看着手中缩小的圣十字。“我在左玥身上闻到了一种血猎的感觉。”

一个傀儡师，怎么会有血猎的气息？

还是说？

左氏傀儡师，只剩下左玥一个。

左玥种了那么多花，佣兵团那些画像，莫泽的死，城主本人以及他三代种的女儿。

这个东离城，还真是步步都是戏，哪里都有最好的演员。

陆是不太确定，自己淌入这趟混水，是该还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