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回 大事果决可堪任,要务断然莫畏难(2 / 2)

秦晓风待得永丰候走远,道:“父亲可有想过退路?”秦否道:“人生在世,无数决择,那能条条皆有退路。”秦晓风不安的道:“事情如果败露?呢”秦否道:“大丈夫行事,谋而后动。既已拿定主意,那便一往无前,事事踌躇,又能成何大事!”秦晓风一凛,恭声道:“孩儿知晓。”秦否轻轻叹了口气,道:“爹当年不愿置身代王府和相国府的纷争中,虽是为了你娘俩,其实也是因为老祖宗仙逝,看驸马爷宽厚有余,能力与魄力皆有不足,和相爷老练多谋相比,那是完成落于下风。如今看来,候爷无论能力魄力,皆可堪大任。”秦晓风道:“父亲的意思是,当时不是选择之日,今是决断之时了?”秦否摇头道:“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过你也不了,一直在潼关这地方,所见所识皆都有限。男儿读万卷书,终是不如行万里路。”他硬起心肠,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入随大军出征,到战场磨砺一番。”秦晓风又是兴奋,又是紧张,道:“就怕母亲不允。”秦否道:“明早你去请安,当作道别,随军的事就别了,到时爹再和你母亲解释。”摆了摆手,道:“你回房顺道通知霍师爷过来一趟。”秦晓风应过,告退出去。

秦否呆呆坐了一阵,伸手拨下挂在床头的佩剑,左手拉着衣袖,轻轻拭擦,映着烛光,剑身明亮如水,照着他半白的短须,清晰可鉴。

秦否突然叩指一弹,

“嗡”一声清吟,他突然想到,这三更半夜的,不免扰人清梦,疾忙伸掌,贴在剑脊上面,清吟顿时暗哑下去。

外面脚步声响,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轻轻叩了叩门,一壤:“晚生霍松求见。”秦否道:“师爷请进。”霍松推门而入,转身关上房门,走到卧房,慨然道:“这把宝剑,怕有十来年,没有出过鞘了。”秦否打了一个请坐的手式,待霍松坐下,反过剑背,拭擦着道:“这剑久不出匣,光耀依旧,只可惜秦某却老了。”霍松逢迎道:“都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何况将军春秋鼎盛,何复言老。”秦否摇头道:“人可自欺欺人,却欺不过光阴,老便是老了,不服老不校现在是年轻饶下了。”语气甚是唏嘘。

霍松道:“刚听公子所,将军心意已决。”秦否知是儿子将适先的事转知霍松。

儿子自幼跟着人家学习经略,两人亦师亦友,告密倒也不足为奇。秦否道:“师爷觉得永丰候如何?”霍松沉吟道:“就公子约略所言,无论是否永丰候的谋略,单就大事果决,后起之秀,尤不足以形容。”秦否道:“如此来,师爷也赞同秦某的选择了。”霍松低声道:“将军这些年能在潼关独善其身,那是皇上健在,相爷一党羽翼未丰。据长安的密讯,皇上龙体日渐衰弱,只怕已是风烛之年。而今相爷羽翼未丰,一旦朝堂有变,自然非友既担将军固难再置身事外,以将军你的忠烈,怕也很难同污合流。”秦否冷哼一声,道:“宵之辈,秦某岂能与共。”霍松轻轻叹了口气,道:“放眼朝廷上下,除了皇上能够压制,可以抗衡相国府的,就剩代王府了。以齐老王爷的余威,若有果决之后当事,像彭定安元帅以及雁门关守将万林将军等人,于公于私,绝无坐视之理。届时胜负之数,少也过半。”秦否道:“昔年诸葛孔明,隆中对策,三分下,可谓神人。霍先生身在潼关,对朝廷大势,亦也了如指掌,那是不在诸葛孔明之下。”霍松连忙道:“晚生微末所学,如何敢于诸葛丞相相比。只是霍松蒙将军礼遇,这心一日不操,心下便过意不去,还望将军别以晚生妄议。”秦否轻轻抚摸着剑脊道:“这剑跟随我已久,既已出鞘,自无让它继续蒙尘之理,那便堵上一把。”『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