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你体质不适合,水神宫的心法就很适合你。”
雨停后,山头炸出一团白光,雨珠如钻石闪耀。山下来了四个香客,穿着藏青色长袖和墨绿色长裤,脚下穿着解放鞋,背着枯枝柴火,他们步履轻盈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山上来。
一时他们来到门前,问我这里可是半山寺。我说是的。他们问这里可有一位半山禅师。我说是的。他们问半山禅师可有一位弟子也非,他是否在里面。我说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他们说想请我到山下喝口茶。他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睛里有杀气。我准备抽出柳叶剑,但他身后那位早早取出手枪指着我。他说他不想伤及无辜,如果不想连累你师父,就不要反抗,他们不想多生事端。我问是谁让你们来得。他们说我跟他去了就知道。我说让我和师父道声别。
我说师父,我走了。师父悄悄摁住子君:好,路上小心。我被那四人带上手铐。沿着弯曲的山路,走下山脚。
他们带我来到我家。说他们的老板在里面等我。冷眉蝠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的高脚杯剩着新鲜的血液。我的母亲坐在地上,双手被捆绑着,嘴巴也被堵住。肩上后背臀部都沾着泥土。白晨在客厅来回走,见到我冲过来,话也没说一巴掌就打我脸上,接着又是一脚踢我小腹,那一脚踢的十分用力,我整个人飞出去两三米。他又跟了过来,用脚踢我身上要害。边踢边骂粗话,从我的祖宗到我母亲,在到我的所有女性亲属。最后大概踢累了,觉得在踢个沙袋很无趣,问我怎么不吭声。我说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但无论如何这事和我的母亲无关,希望他能放了我的母亲。他越发的愤怒,抢了手下的球棍打我,问我:知不知道那三个会长是怎么对他刑讯逼供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不断重复这句话,每重复一句便打一下,打的非常有节奏。冷眉蝠过来抢走他的棒球棍,呵斥他:留着他的命还能换更多枪,别打死。他让白晨用脚踢,踢大腿和后背,别踢胸口。我母亲抱住白晨小腿,她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但咽喉里发出如锦帛的撕裂声,看的他手下都心寒。他们过来把我母亲夹走。我心里十分感谢他们,我的母亲只要稍稍挨白晨一脚,非死即重残。
白晨打了我四十分钟,汗流浃背的靠在沙发上喘气。告我今后若在见到我和凌波在一起,不管谁拦着他都要打死我。他问我听到没。我看着母亲散乱的头发,哭红的双眼。点了点头。白晨听了哈哈大笑,又拿起铝制的茶盘摔我。我心想,你开心也打,不开心也打,太不厚道了。
冷眉蝠喝完两杯鲜血,问白晨打的爽不爽。白晨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对着天花板大吼一声:爽!冷眉蝠让手下把我扶起来,为我拍去身上的尘土。说落到他手上不死是非常幸运的事,要我乖乖的别反抗。白晨拿了一张写满黑字的A4纸过来,要我在上面签字画押,大意是:我今后都不能和凌波见面,即便凌波叫我我也不能去。我觉得白晨的作法十分幼稚,凌波即便不和我在一起,也绝不会和他在一起。在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签字画押。但人被逼到极致往往会做出幼稚的事。我觉得这事对白晨来说很重要,因为凌波对她很重要,是他的女神。我让他放了我母亲,否则打死也不签字。白晨拿着枪戳我额头。问我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我就不回答。他忧郁了放下枪,松绑了我母亲。我让母亲去半山寺找师父,让他们千万别来救我。我心想子君应该知道他们手里有枪,不会让师父和他们刚正面。我母亲不走,母亲一向硬脾气。她大吼着让冷眉蝠放了她儿子,她说要报警把他们都关进监狱。母亲说派出所有她认识的人,叫他们不要嚣张。冷眉蝠听了哈哈大笑。给她电话,让她报警,他说警察来一个他们就杀一个。母亲打了张警官的电话,张警官让她不要激怒匪徒,先保住自身安全,说他马上就来。冷眉蝠抢了电话,问张警官准备带多少人来。张警官说抓你们这些小绑匪他一个人就够。冷眉蝠让他把人都带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张警官,要把他们派出所的人都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