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愿意躲在这冰冷冷的玉佩当中,忍受这百年的孤独?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没了法子罢了。
在这里,他不得不去忍受每一分每一秒时间流逝的感觉,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无助,常人是无法体会到的。他不怕死亡,但是怕烟消云散,自己什么都没了,白月在心里的记忆也没了。
他同蝴蝶夫人一样,都是执念深重的人,那些血色蝴蝶亦是如此。
你说他们怕死,他们什么都不怕,怕的就是自己走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可能去遇到那个人。为了能够遇到那个人,也就不得不半人半鬼地苟活于世。
真的以为那些妖怪和成魔的人在人世间活的潇洒快活?那些描述不过是戏本子里人们想象的而已。人就是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有无限的生命和永驻的青春,便能得到幸福,殊不知在这背后自己会付出什么,会失去什么。
万物守恒,这是不变的道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卓虞伸出手给蝶衣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蝶衣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抓住卓虞的手,看着她。他已经麻木太久了,好像从白月去世了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冰冷不堪。
原来这就是委屈?
卓虞心里更加心疼,便说:“已经忍了更久了罢?你放心,等蝴蝶夫人这件事一解决,我必然和尉迟靳一同找那老者去解决你的问题,让你不要再如此煎熬。”
蝶衣听到这话并未多言,他发现卓虞虽说是白月的转世,可卓虞要比白月更加善良一些。最起码卓虞居然想帮自己,让自己不再忍受这孤独。
“不管你是卓虞还是白月,我要的,只是你而已。”蝶衣说。
虽然自己是尉迟靳的一部分,可若是能出去了,定然要从尉迟靳的身边把卓虞抢过来。
卓虞也是十分理解蝶衣的心情,毕竟这么多年他不肯离去,都是因为白月罢了,自己定要从那老者那里询问该如何解决蝶衣的问题。
“你且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定是不会让你再这么过下去。”卓虞说道。
蝶衣看到卓虞如此认真的模样,露出了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这蝶衣之前见自己时虽然也经常在笑,不过只有这个笑容让卓虞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安抚好蝶衣的情绪,卓虞又想到了那蝴蝶夫人的事,有些迷茫。
“看来蝴蝶夫人的事远比我想象中要麻烦许多,现在我都不大忍心去欺骗她了。”卓虞有些苦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