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故看着乐初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
乐初那头,出了拱门以后,脚步自然而然慢了下来,闲庭信步的,再悠闲不过。
溜达过一条笔直的长廊,刚转过弯,便看见了竹林中被柳石青几人踩在脚下的韩离。
几人你踹一下我踹一下,踹得不亦乐乎,显然是将踹人当做了游戏。
韩离也是个能忍的,蜷缩了身子躺在地上任由几人欺负,除却两只手紧紧护着脑袋,没有一点儿反抗的举动。
乐初倚在竹林边的石墙上,冲着几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笑眯眯问,“哟,大清早的躲在这林子里是干嘛呢?”
柳石青几人齐齐回头,原本狰狞的面容在看清来人时立马换上笑脸。
这样的谄媚,不是没有缘由。
一来呢,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来到云京城,行事绝对不敢像乐初这么嚣张。
二来么,肖故那个冰渣子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就连七王爷等身份尊贵的人在他跟前都未必能得个好脸色,这样的人,偏对乐初百般维护,极尽耐心。
可见啊,乐初和别人不一样,很不一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
乐初几斤几两,他们肯定要掂量。
不看乐初的面子,也得看肖夫子的面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石青对着乐初一笑,问,“乐初兄此刻才来上早课?”
“可不!”乐初一拍衣袖,颇是吊儿郎当的走到几人跟前,故作生气,“都怪肖夫子去喊得晚了,害我生生错过了早课,要是夫子怪罪,还得他去解释。”
肖夫子管的是书院里的生杀予夺,何时屈尊去喊人起床了?
自己贪睡错过了早课,不好好儿反省反省,竟还敢怪罪到肖夫子头上?
世上居然有这样不怕死的人?!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又多了几分考究。
乐初哈了一声,一手搂着书籍,一手指着地上的韩离,装做不经意的询问,“这不是昨儿个书院门口的那人吗?都是同窗了,你们何故为难他?”
淡漠又疏离,仿佛与韩离不认识似的。
柳石青却是记着乐初赏他的那些鞭子,疼得他一夜辗转反侧呢。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敢找了韩离这个软柿子来泄火。
起先还怕乐初像昨日一样站在韩离那边,为韩离出头,听乐初这么一说,他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