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少女摇曳的裙摆渐渐消失，眨眼间没入夜色中。

他的心，在这一刻竟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一切似乎都，刚刚好。

……

……

永生宫很静，很静，静得让人觉得连呼吸都不该有。

塞巴斯蒂恩早已换下华服，着一袭休闲的水绿软袍。

他坐在寝宫的窗台上，披一身月色。柔软如水的光泽隐在他金色的发间，淡漠冰冷的眉眼之中，身姿颀长挺拔，坐姿颇有些漫不经心。

似是听到脚步声，又似乎是早已对她的味道熟悉不已。塞巴斯蒂恩头也不回，便淡淡地问出声：“奥莲娜，你来了。”

“爸爸。”迟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住，没再靠近。

半室寂静。

塞巴斯蒂恩忽然回头，光躲在他身后，并未照到他英俊的面孔，迟双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

“奥莲娜，杀了我，像杀掉席伯公爵一样。”

少女条件反射一般出声应道：“爸爸，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

男人轻勾嘴角，狭长的眼微弯：“哦，开玩笑的。不过是考验考验你……过来。奥莲娜，陪我赏月。”

迟双顿了下，抬步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