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最是难知己,己知难是最(2 / 2)

当即又给自己倒了几杯醉相思,只不过每一口下去却还是亦如初般的味道,苦涩难耐。

难道是因为他喝得少所以品不出其中之意?

其实不然,只是他不知道这醉相思的另一种深意。

在场饮之醉相思的,又有多少人会知呢。

而盖世也就只同慕情一个人讲过......

司凡南品不出酒之深意,但是他能够品出当下眼前人的深意。

手中八棱盒揉搓的紧,他嘴角若有若无意的向着像是在想什么的盖世道:“那人在公子心里,一定是极好。”

暗紫幽眸波澜中涟漪了一瞬,轻轻放下手中白玉酒盏,望向了殿中的那抹暗红束衣。

盖世摇摇头,邪魅的嘴角似乎有一瞬的苦笑之意道:“也许吧......”

就在凉陈亲昵的叫了一声慕哥哥后,慕情倒是咦了一声,随即挑了挑眉头扫了一眼凉陈身边所坐着的那抹黑衣臭弟弟。

怎得,苏讫轩他这么快就给自己又找了个弟弟?

鬼知道苏讫轩在看到慕情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时,他是有多么的哑口无言。

这真不管他事,一切情绪全部来自于身旁这橙衣师弟的自发行事。

连他都不知身旁这小子怎么突然间就如此亲昵了起来,这不得不使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估计苏讫轩他都忘了,其实他也是一直叫唤慕情慕哥哥的那个人了。

原本同着凉陈要回脸面的奉承长老从未想过慕情会同他说话,而且说的话又这么的不明所以。

当即疑问道:“这天下还有能够孕育阴煞的物件儿?慕公子莫不是在诓骗众人!”

慕情收回目光看向了身前一脸铁青的季月蓝,嘴角微微上扬。

她没有回答奉城长老的话,反而是对着季月蓝清泉如水的道:“这可要问问蓝亭仙尊了呢。”

四方鼎香炉这种阴物早在叶枫祖师爷还在的时候就清缴光了,旁人能够知道才怪。

慕情倒是并不在意奉城长老的无知,而是转而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叶枫。

怎么感觉这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难道是错觉......

不好回头看,只好故作无事人。

因为慕情的话,于是众人的目光全部又重新拉扯回到了场中那本是应该让人恐惧的半人半祟季月蓝的身上。

如若不是在场的人多势众,又有几位自此番围剿乌褐天中异常杰出的存在,怕是他们也不会淡定坐到现在,要跑早该在第一时间跑掉了。

可是一个手执万灭妖剑的乌褐天,堪比凶灵的存在都被场中几大仙尊包括一位慕公子制服,他们还会怕区区一个因为煞咒而夜中化祟的蓝亭仙尊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

不仅不怕,大部分人还抱着看戏的情绪坐在旁侧吃茶饮酒呢。

早在凉陈说起王府灭门案是他所做的时候,季月蓝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手中的拳头隐隐紧握,似乎是极其不悦听闻别人这般的说。

那夜集商城中王府的事情他本质是想问王惹那能够孕育邪物的四方鼎香炉在何处,想用来抑制身体中的煞咒而已。

仅仅与此而已。

他本什么都不想做,可是在王惹见到他后第一个反应出现的时候,季月蓝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王惹把他当做了邪祟。

季月蓝他本有意同着王惹说出自己身中煞咒一事,但是万万没想到,一种被视为异类的情绪涌上心头。

即使是自己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剑侍,王惹也并没有第一时间担心自己,反而是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那么他,便就该死。

他不是什么恶邪之物,却被视为恶邪之物,又有谁何曾想过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身中煞咒在漫长无尽的黑夜中,已然是恐惧,绝望,没人知道最近这月余他是多么的害怕黑暗。

他每夜不仅要躲避无数人的目光,白日他还要面对无数人的目光。

他知道没人会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曾告诉任何人。

但就是这般,他白天在看到每一个人的时候,都在觉得旁人用着一样的看着异类的眼光审视着他。

他害怕他黑夜化祟的模样,阴邪的刨开每一座坟头的样子会被人知道。

他担心自己会暴露在这暗无天日的白天黑夜。

煞咒折磨着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亦是他的精神,每一个鲜活的心跳。

此刻又听闻了奉承长老那句失德丧失人性,当下的季月蓝周身阴煞之气终于忍不住瞬间暴涨。

不!他是有人性的!

他只是被阴险小人下了煞咒所以才会控制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