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昆虫就会觉着稀奇,听到鱼礼苗说出昆虫的名字和习性,更是惊得合不拢嘴,瞳仁难以恢复原来的大小。
而电子产品无论怎么改革变新,在他们来看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顾赢看不懂鱼礼苗的眼神,就像是陆小密猜不出来纪蓝的表情变化。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越是接近边缘线,炫紫成了淡淡胭脂,殷红化作了微微绯韵,而青蓝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让人离不开眼。
一群群飞鸟低低地从眼前划过,就因为看入神,想知道它们是白鸽还是白鹭,陆小密兴奋劲儿过头,失脚栽了个跟头。幸运的是脑袋相安无事,脚却是动弹不得了。
一阵哭声划破了恬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陆小密任性坐在地上,吹胡子瞪眼,只要纪蓝背她。
“兄弟,怎么说呢,突然感觉你好惨。”顾赢在最后面说风凉话,眼神不由自主瞥向了鱼礼苗,试探性的问:“要不,还是我来背她?”
陆小密横眉竖眼,指着他的鼻子:“我跟你不熟,万一你把我丢下去,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说完,继续大哭。
“陆小密你别哭了,站起来试一试!”纪蓝跟在陆小密后面走,亲自瞧见她从自己面前摔下去,若是怀疑她扯谎,只会认为自己无情冷血。
陆小密闻声一喜,忙不迭伸出两只手示意他把自己拉起来。“人家都摔成这样你还让我站起来。没良心的家伙,我看,白认识你了!”
纪蓝转过身发现鱼礼苗并无表情,很自然伸出手接住他还未递过去的衣服,随之一笑也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顾赢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东张西望,吹起口哨催促纪蓝走快点,不然他赶不上最后一班261。
尽管他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赢催促了好几次,纪蓝充耳不闻,步伐从未改变,走得很稳,看似生怕背上的人会掉下去。
鱼礼苗被夹在中间,抬头盯着看不是,总是盯着鞋头走路也不是,她左右为难,无奈一会儿看看左边的不知名字的矮树丛,一会儿再瞧瞧右手边的流淌的小溪。
小时候的玩伴,现在成为了其他女生的守护者,鱼礼苗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
顾赢始终都在观察鱼礼苗的后脑勺,能够看出什么那是另外一码事。“兄弟,不是我八卦,你和陆小密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鱼礼苗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
纪蓝砸咂舌,“单纯的同学关系。”
他背上的陆小密可不同意,“才不是呢。我和蓝蓝是青梅竹马,我六岁就认识他了。或许你们都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跟我说话。再然后呢,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偷橘子、用石头子砸人家窗户……反正我们才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就是啦。”
这会儿鱼礼苗完全懂了,所以两人看起来那么亲密,即便是纪蓝对陆小密说话的口吻有些凶,偶尔还会怼得她体无完肤,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顾赢假笑了一阵,拍手叫道:“纪蓝你这只青梅可了不得哦。”
纪蓝心里暗叫:“顾赢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和我长大的都是一帮兄弟,如果有个妹子那就好了。”顾赢替自己深深地惋惜,“鱼礼苗同学,你呢?搬来这里之前住在哪里?有没有小竹马呐?”
鱼礼苗回答得很平淡,“没。我家以前在枫树林小镇。”
顾赢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笑哈哈略过去,继续说:“要不然鱼礼苗同学,你就当我们是青梅竹马,反正现在也是同桌,又是盟友。”
纪蓝抢在了鱼礼苗的前面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假装!顾赢你别开鱼礼苗的玩笑。”
虽然陆小密很不想说话,但回头看了眼鱼礼苗她开口了:“蓝蓝说得对,货真价实总会比冒牌货好,苗苗,一个人长大也没什么悲哀的,你现在有我们这一群朋友不是吗?还有你顾赢,别再说奇奇怪怪的话。”
顾赢真想看看鱼礼苗的脸,只可惜所见只有后脑勺,“得得,我不说了。前面的大兄弟,261是肯定赶不上,今晚还是拜托你啦。”
纪蓝背着脚崴伤的陆小密送她回家,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顾赢也不准备多走一步,奈何自己“寄人篱下”对方又是纪蓝发射警告之光,他勉强同意。
“老兄,这可是本少爷第一次给人当跟班,咱们回了家,你去和爸妈说一声。”
纪蓝左手相互交替捏自己的酸痛的肩膀,翻起白眼扭头,“顾赢你别跟我套近乎,我爸妈是我爸妈,你是你。”
顾赢勾住他的肩膀,“啧啧,和好兄弟还说什么客套话?”
纪蓝反手掰开那只手,保持了一米的距离,“你在我家住几天都没问题,但你爸妈知道吗?未成年小朋友。”
这话顾赢最不爱听,他不理会纪蓝,冲进了三十九栋楼,摁下电梯也不管身后的纪蓝离自己只有一手臂远的距离,当即就摁下了13,电梯门合上。
这一会儿陆小密躺在自己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和自己的好闺蜜凌霄霄煲电话粥。
欢喜地告诉她自己今天和纪蓝爬了君山,回程路上摔了一跤他主动背自己,亲自送到门口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