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用，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每时每刻都能想起，能让我受用一辈子，”千似雪说话的声音更温柔了，像是裹了一层蜜似的。

这样甜腻的话在千听来却是甜里夹杂着苦涩。自己什么都给不了这个女孩，可是这个傻女孩却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心甘情愿跟着自己辛苦。

“似雪，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要对我这么好，我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影子，你为什么就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千明知道千似雪的心思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不是为了确认千似雪的心思，而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心安的理由。

“你有什么好的啊？”千似雪装似思考的样子，两眼望天，想了想才开口，“不知道哎，好像觉得你哪里都好，从里到外都很好，反正就是喜欢得不得了，你看我一眼，冲我笑一笑，我都会觉得很开心。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很好听，都会记在心里，想你的时候就把你对我说的话翻出来回忆一遍，就像是你真的在我身边跟我说话似的，感觉特别好，瞬间全身充满能量。千，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就像电影里说的，我被爱神的箭射中了？”

“傻瓜，”千垂眸浅笑，掩去了眼里心里对千似雪的愧疚和心痛。

千似雪看时间差不多了，生怕千为了陪自己又为难，便打着哈欠开口，“时间有点晚了，我也要睡觉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好，你先睡吧，别关通讯器，我想等你睡着了再关，”千就想再多陪她一会儿。

“好啊，”千似雪把通讯器放到枕边，手撑着床慢慢躺下，因为身体沉重所以动作也变得格外缓慢。

千通过视频看着千似雪的动作，眉心不自觉地又拧到了一起，轻声问道，“似雪，之前看你脚有点浮肿，现在好点了吗？”

千似雪躺下后侧过头看着通讯器里的千，双眸里满溢着对千的不舍和依恋，“好多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千发现千似雪这次通话跟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放心吧，我没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千似雪越是这么说千的心里越是隐隐地感到不安，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没告诉自己似的。

“似雪，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瞒着我，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不希望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的情况的人，”千微微蹙起眉，说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嗯，”千似雪闭着眼，微微点头，因为困意说话变得软绵，“对了，想起一件事，你有时间的时候录几段音频给我，读书也好，唱歌也好，我要放给孩子听的，胎教很重要，知道吗，”

“好，我录完了发给你，”千心里自嘲着，自己还能算是孩子的父亲吗？孩子在千似雪的肚子里长了这么大了，自己都没有照顾过一天，愧疚之心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放心吧，千，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你……缺席孩子的……成长的，相信我，我会让你看到……孩子……出生的，”因为睡意袭来，千似雪说话已经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了。

千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轻声回道，“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