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晚上听说傅黎夜来面圣,心里头也犯怵,犹豫着叫了不少人陪驾才见了他。
一见到面,傅黎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本就还没有清醒,被这吓了个激灵马上缓过来。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怎么了?”皇上赶忙问。
傅黎夜却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磕了头,才说:“皇上可还记得初为太子,与臣耳语之言?”
皇上心想这是要和自己怀旧一番?狐疑着遣退了宫人,言:“究竟想说什么,起来说罢,这也没有外人了。”
傅黎夜这才起身,言:“皇上您初为太子,便与臣言,先帝子嗣众多,此番立储怕是惹来众议。”
皇上自然记得那一番话,作答:“你告诉朕,朕是龙中之龙,先帝立朕为储君,自是因为您一心想着天下百姓。”
“可当时皇上担心登记后可能遇到的重重困难,臣当时说过,必力排众议,助您登基为皇,必定做你身边最贴心的臣子。”傅黎夜又言。
皇上也并没有回答这话,看着他上下打量,猜他是什么意思。
如今难不成是要来讨伐自己对他不够信任不成?
傅黎夜到这时,又跪了下来,“皇上如今对微臣再无信任,微信自愿请去异性王之封号,从此为平民百姓,为皇上心中祈福万千。”
虽然这是皇上想要的,可被傅黎夜讲出来,他觉得像在被人谴责一般。
皇上自然也不会真就这样贬了他,上前问:“说什么呢,怎么了?”
“皇上,臣知道当时温云,松谋反您心中必定慌张,危急关头我竟被他抓去而又毫发无损,换谁都定当觉得,臣与他有苟合之事,臣无法自证清白。究竟为官几品臣不在意,可臣怕先帝辛辛苦苦留下的基业,被您身边贼人夺取,而臣无法守护您。”傅黎夜一番真情实意的告白。
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皇上还抱有怀疑,傅黎夜就真的只好离开了。
可这般推心置腹,如果皇上再怀疑,岂不是真的不配为人君?
“是朕,误会你了。”皇上叹了口气,自责道。
这些天的怀疑越来越浓,皇帝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他总日日夜夜担心傅黎夜会谋反,会害自己,可真的都忘了往日里傅黎夜为自己尽心尽力做过多少事情。
尤其当年他御驾出征,若不是傅黎夜和苏清韵两人四处以皇上的名义做善举,恐怕百姓苦不堪言,到时候甚至可能会起义。
而那时候温云,松也在朝中四处拉拢大臣,似乎就打算趁他不在自立为王。
想到这,皇上更觉得自己糊涂了。
傅黎夜并不在意这些,既然和他说开了便是云开雾散。
于是傅黎夜又和他说起柳康的事情。
虽然知道皇上现在为温云,松的事情刚有些放松,可傅黎夜不得不让他心里头有个数。
“前些日子,户部尚书柳康来找过我,竟然直言不讳,想谋一份霸业。”
果不其然,皇上听到这便气馁得坐在椅子上,嘟囔着:“怎么那么所人想造反……”
这话里抱怨傅黎夜听起来就像是太子时候的他,抱怨太子要念得史书多一般。
傅黎夜轻轻一笑,反问:“那这朝中大臣多,总不能全削职了吧?”
皇上笑了起来,“是啊,又不能削职,那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傅黎夜也仔细想了想,朝中皆知皇上与他关系好,除那温云,松外再没有敢和他讲皇上的不适。
这回皇上与他心生隔阂,估计才让柳康以为有可乘之机。
如今唯一有的办法,便是先哄骗好柳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要是能提前知道柳康的一切行动,那一定比除掉温云,松要方便许多。
“你说这柳康,早年中举颇有才华,先帝一直重用,可惜这人太过贪婪,否则定不止现在之位。”皇上颇为可惜得感叹着,也不知这柳康翻身后怎么成这样的人了。
要知道,早些年坊间传闻柳康家可是一个馒头吃全家。
“大概是,穷怕了吧,就真的以为有胆,什么都做得了。”傅黎夜回应道。
皇上点了点头,又听见傅黎夜说:“大概柳康是以为臣和皇上有了嫌隙,才敢讲这些荒唐话,我们何不来个顺水摸鱼?”
傅黎夜的意思是,就这样引诱柳康露出马脚,待得知他的计划后再一一攻破。
届时,抓捕柳康,定比温云,松轻松得多。
皇上点点头,可也担心会不会太假。
“故此,还请皇上继续与臣假装不和。明日上朝之时,我会迟到,您便藉由此事罚我俸禄即可。”傅黎夜俨然有了自己的主意。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傅黎夜照计划晚到,皇上龙颜大怒。
“小傅大人如今真是越发风光,早朝时候都敢不到,也不知还有没有将朕这皇上放在眼里!”皇上大声斥责着。
傅黎夜跪下求饶,最终皇上罚了抄官规与三月俸禄。
期间柳康一直在打量傅黎夜,傅黎夜表现出来的样子除了不耐烦,便是不甘。
下了朝,傅黎夜主动和柳康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