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国公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亲儿子总是“恨铁不成钢”。
只要是和清韵有关,他就总是着急忙慌,头脑里就跟糊了浆糊一样。
一开始有人刺杀清韵,他毫不犹豫便觉得是自己这老子会出手,任凭别人说什么都不信。
而现在中毒,说换血他也义不容辞,温云,松说要他拿人换解药,他也毫不犹豫就去。
也不知道是说他深情好,还是说他鲁莽好。
文国公昨日得知消息,就已经差人出去寻找踪迹。
可是那是在湖边,马车的踪迹很快消失不见,根本没有一点头绪。
文国公也着急,“可是我这现在,要上哪去救他?”
苏雅君也没有法子,只能说:“再找找吧,总有线索。”
文国公派出一拨又一拨的人,就如同当时傅黎夜搜城一样,他养的家兵都转遍了全城。
可日复一日,依然毫无线索。
本来那日晚上傅黎夜没有回来,苏清韵就觉得奇怪,但想到皇帝偶尔会因为大事与傅黎夜彻夜探讨,也安慰自己别多想。
然而这几日,苏清韵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渐渐好起来,但依然有心慌。
罗思琦把药端进来放到桌上,就听到苏清韵问:“奇怪,思琦你是不是说过,这毒猛烈,会寒战会高烧?”
罗思琦愣了一点,呆呆得点头,不知道她问这做什么。
“可我怎么都没有这些?还有这心慌,反而间隔时间长了许多,不知怎么回事?”苏清韵更加奇怪了。
这三天时间过去,如果这毒真的来自西域,真的猛烈至极,又为何她能安然无恙这些日子?
罗思琦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不对劲,含糊着说:“大概是师父下针比较好吧。”
是这样吗?
苏清韵接过药碗,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时她昏迷的时候分明醒来过。
苏雅君当时的说法,是必须要有一个人跟自己换血,方有可能解这毒素,说明这毒深入全身,根本无药可解。
可当时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清韵就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尤其是心慌,当日午后再未发过,反而到了夜里才更甚。
苏清韵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敢相信得看了一眼罗思琦。
她自醒来再没有见过傅黎夜,傅黎夜该不会真的瞒着自己给自己换了血吧。
“黎夜怎么今日还未回来?”苏清韵假装抱怨了一句,其实正紧紧盯着罗思琦。
罗思琦手里的茶杯掉落在桌上,又怕被苏清韵看出什么,赶紧捡起来继续倒茶水。
“听文国公说,早朝后皇帝留下他,告诉他好像朝内还有叛臣,要辛苦小傅大人帮忙调查。”罗思琦说完吐了一口气,又想自己是否有漏出破绽。
可正是因此,苏清韵更加确定,傅黎夜肯定出事了。
苏清韵想了想,看到外头的苏雅君,这几天好像经常看到他去文国公的书房。
苏雅君本就闲散惯,是不喜这些官员之间的客套,能让他这样频繁和文国公交往,只能是因为傅黎夜。
苏清韵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便立刻倒在床上,难受道:“我,思琦,快,我的心好痛,救命啊。”
“怎么会,你哪里难受?”罗思琦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给她诊脉,却是是速度快了许多。
看着苏清韵一脸难受的样子,罗思琦百思不得其解,这解药分明是苏雅君检查过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几日苏清韵不是也好转了许多,怎么今天突然有这毒发的症状?
“我去找人!”罗思琦说着要转身去寻苏雅君,毕竟凭她的水平,看不出什么。
“别……”苏清韵一把拉住她,“不要告诉别人,我可能要死了……”
罗思琦听到这更加害怕了,这解药可是傅黎夜拿生命换来的,总不能是假的吧?
“死后,帮我告诉黎夜,我很感谢他。”苏清韵虚弱着说。
罗思琦吓得脸色苍白,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不会死的,一会儿就好了。”
苏清韵听这话并没有再回应,反而慢慢闭上了眼,但手依然紧紧抓着罗思琦。
罗思琦喊了几声,见苏清韵没有回应,小声嘀咕着:“怎么会这样,分明已经解了这毒……难道不行?”
苏清韵听这话,睁开眼不可思议得看着她,“是不是,是不是黎夜他给我换血了?”
苏清韵一下子又清醒过来的样子把罗思琦吓了一跳,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苏清韵刚才该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你,你没事吧?”罗思琦小心翼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