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草的表情有些为难。

本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抓着他的衣服激动的问：“住持他怎么了？”

“在你离开之后住持很自责,派人到处去找你,但都没有打听到一丝消息。于是就……”

心一点点的下沉，难怪见到他眼里总有一丝闪躲。

本末吼道：“就怎么了！你说个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小草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病，病，病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飞奔到住持的屋子，路过正厅时，看了一眼佛祖，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看他。

本末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来到住持的屋前，他举起手却又放下了。

他还有脸见他吗？什么都不说的就突然失踪了，他明明对他那么好，自己却还要怀疑他，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本末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想那么干嘛，主持一定担心坏了，他回来他一定会开心的，至于他成为魔修的事……全凭住持定夺吧，就算要他死他也要去，自己造下的孽，自己承担，无论什么。

他咬牙，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可黎，都说了我没病，快把药端走，我是不会吃的！”

本末的眼里瞬间被眼泪埋没，压住内心的激动，开口道：“住持……”

福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敢相信的向他伸出手问道：“是你吗？本末？”

“是我，是我，是本末。”本末强忍着眼里的泪。

五年没见，福济像是瘦了好几圈，老了几十岁，凹陷的眼眶和蓬乱的白胡子，无一不显示他这五年来过得有多么不好。

福济含着泪，说了好几遍好：“好好好，回来就好啊。”

“您不问问我这五年去哪里了吗？”

“回来就好，你想说我便听着，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

本末再也忍不住，扑倒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住持，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走的……”

“傻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明明是你受苦了好吗，每天为我担惊受怕，都瘦了这么多，却还要关心我，我之前怎么会怀疑你不要我了呢？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了，你也还是会摸摸我的头说，没事，你还有我。

“不苦，我过得一点都不苦。”若真要说哪里不好，那就是没有你。

“好了好了，见到我应该开心呀，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福济笑着打趣道。

“才没有，谁敢说呀，住持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呢。”

“那你是打算继续留在寺庙里面不走了吗？”

“我……”本末低下头。

“怎么了？”福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能留在寺庙里了。”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了。”本末的手抬了起来，黑色的魔气渐渐出现，攀岩在他的手臂上。

福济震惊的看着他：“你……”

本末向福济述说了这五年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看到的那书上的内容以及刚才发生的事。

福济沉默的听完他的经历才开口道：“这么说，你跟那个魔道的人走的原因是因为你想修炼？”

“是，我不想死。”更不想离开你。

福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我的错，我没有告诉你，其实除了他们说的那个结果外，还有另一种。有一个地方，那里全是像你这样不能修炼的人，我本打算带你去那里隐居的，可没想到，在我还没告诉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失踪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福济的话宛如利锥一样，插进他的心上，他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不能修炼的人要死吗？因为他们对这江湖来说没有半点价值，但是一旦离开这里，那就不一样了。”

那这些年，他都干什么了？他做的一切都成了泡沫不说还叛离佛道，成为魔修。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要告诉他这个？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本末摇了摇头，表情痛苦，跑了出去。

福济在后面急切的大喊：“回来，不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