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拜火教的眼线,都在盯着天心。那么当日在神都峰的时候,步惊鸿为什么,又要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定她死了呢?”肖然顿了顿。“就如你之前所怀疑的,步惊鸿和他手下的人,很可能早就串通好,来演这一场大戏。”
“我怀疑步惊鸿,不是没有根据。首先,最令人费解的,就是他身上的仙人散。当时咱们,只拿到了两味药材,根本不可能制作出解药。但是,那日在神都峰,看他的面色与身手,根本就不像中了毒!”公羊羽书淡淡的说道。“也许他一开始,就有仙人散的解药呢?”
“你是说,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局?”肖然若有所思。“大魔头还真是够狠,居然冒险服下神仙散,也真是豁出去了。可是他为何对天心,死死纠缠?”
“这也许和天心,是异世之人有关。”公羊羽书眉毛微皱。“又或者他爱上了那丫头。”
“步惊鸿也知道,天心是异世之人?”肖然面露疑色。“难道他一开始接近天心,是因为天心的身份?”
“之前,凤离已经查到,盗取仙灵玉的人,并非东皇子君的人马,而是神行浪子,卫宁远的哥哥,卫锦宏。”
“你是说,盗取仙灵玉的卫锦宏,是步惊鸿的人?”肖然若有所思。“可是步惊鸿,要这仙灵玉,为的是什么?”
“步惊鸿,仙灵玉和异世之人,三者之间,必然有什么微妙的联系,是咱们所不知道的。”公羊羽书眼睛微眯。“也许仙灵玉,与那银铃手镯一样,都是实现某种目的的媒介,开启它的条件,就是异世之人。但是这又与步惊鸿,有何关系呢?”
“是啊,普通人用仙灵玉修炼,根本就是自寻短见,相信步惊鸿,也不会傻到,用它来增进自己的修为吧。”肖然摇了摇头。
“肖然,你再说一遍!”公羊羽书突然惊呼。
“啊?”
“你再说一遍,刚才那句话。”
“我说普通人,用仙灵玉修炼,根本就是自寻断路,步惊鸿不会傻到,用它来增进自己的修为。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肖然一头雾水。
“如果步惊鸿,不是人族呢?”公羊羽书眼中一片清明。“看来咱们应该去趟谭家堡,查查步惊鸿的身世了。”
“那天心那边?”
“查清此事,我自当接她回来。”
第二日,李天心乔装打扮,混入了水镜宫,东去的队伍里。因为事出突然,她只有出此下策。其一,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凤离带着她。其二,万一凤离拒绝带她同行,她岂不是要坐以待毙,到时被步惊鸿抓回拜火教,岂不是牢底坐穿。所以她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剩下的事,天心已经连夜,吩咐好麻石,让他打理好天馨楼。如今要故地重游,她的心中,自然百般滋味。
几日后,水镜宫的一行人,到达了谭家堡,谭闻兮热情的款待了他们。原来此次,凤离受邀到谭家做客,是为了帮助谭家,设置机关结界,从而加强谭家的整体防御。这天上午,天心与凤离打过招呼后,一个人走在谭家堡的大街上。至于说为什么,她与凤离打招呼,当然是因为,在他们启程的当天下午,凤离就识破了她的伪装。最让天心气愤的是,凤离这小子,居然拐着弯骂她丑,他说以天心的脸蛋,混在水镜宫的弟子中,简直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虽然天心现在,以小刀的面皮行走,但是她还是格外的小心。在确认没有人跟踪她后,天心假装客人拜访的样子,进入了当年,她在谭家堡,买下的这座大宅子。天心站在这,有些萧条的院子中,心中百感交集。那时步惊鸿,还是她相依为命的小步子,公羊羽书还是那个,和她经常斗嘴的臭道士。只可惜,之后的事态发展,让每一个人,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事到如今,天心到有些茫然了,她所认为的轨迹,又真的是最本真的那条么。李天心将这充满回忆的宅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最后她走进后院的厨房,在满是灰尘的碗柜后面,找到了这宅子的地契。她很庆幸,当时她用小刀的身份,买下的这里。所以现在她变卖这里,也就相对方便了许多。
处理好房子后,天心来到谭家堡,最大的酒楼福缘居,酒足饭饱后。当天心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一旁的几桌客人,议论纷纷。“我听说,这次谭盟主,如此劳师动众的请凤离公子,来咱们谭家堡,为的就是提防魔教教主,步惊鸿的报复。”
“谭盟主和步惊鸿的恩怨由来已久,记得当年谭闻兮,刚当上武林盟主的时候,步惊鸿就带领七煞天君,来找过他的麻烦。后来谭盟主,也趁步惊鸿身中仙人散,在谭家堡停留之际,率领谭家的人,将他抓了起来。”
“你说他们哪来的那么大梁子,总是找对方麻烦?”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当年谭夫人与人私奔,给谭闻兮的爹,带了绿帽子。而这步惊鸿,就是谭夫人与别人的野种。后来谭家请千山派的人相助,杀了步惊鸿的爹,救回了谭夫人与谭闻兮。所以步惊鸿与谭家,有杀父之仇。”
“真的假的?”
“说起谭家堡来,他们也真是不走运。现在江湖上谣传,不但拜火教要对他们动手,就连朝廷,也不满谭闻兮的,这个盟主之位,如此看来江湖谣传,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这谭家堡,怕是不能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