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慢慢走近,许司扬也迎了上来,脆声叫了声蒋师兄。
蒋师兄矜贵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一杯热饮插上吸管递给我,又把剩下的一杯递给他,一句话没说。
我默默地吸了口热饮,带着股药味,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这是醒酒茶。
然后又猛吸了几口。
许司扬也从善如流地接过,吸了一口:“谢谢师兄,醒酒茶很好喝。”
蒋越泽看了许司扬一眼,淡淡地嗯了声。
我偷瞄了许司扬一眼,觉得周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得讲点什么,得讲点什么。
那,讲点什么呢?
我咕噜咕噜地吸着醒酒茶,咬着吸管道:“你从哪里买的醒酒茶呀?”
蒋越泽凉凉地扫了我一眼:“我煮的。”
“咳咳咳。”我猛地呛了一口,咳嗽个不停,蒋越泽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在我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着。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我冲他微微的笑,讨好道:“煮的真好喝。”
许司扬噗嗤一声笑了。
他的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些。
我横了许司扬一眼,他的笑意更大了。
过了好一会许司扬才正色道:“师兄,我得和你解释一下原因。”
“之前瑾瑜她帮过我,所以我今天请她吃饭道谢。”
“带她喝酒这件事,是我不对。师兄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我看了看蒋越泽,又看了看许司扬,不敢吱声。
蒋越泽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司扬,眼神是一贯的冰冷。
许司扬则是一脸谦逊等着蒋越泽开口数落,看起来温顺极了。
我一杯醒酒茶早就进了肚,紧张地咬着吸管,时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等了好久,蒋越泽也没有吱声。一开口反而是冲着我来了:“喝完了?”
我猛抬头,对上他那双布满冰霜的眼,重重地点了几下:“嗯嗯。”
他伸手,握住我的右手十指相扣:“那走吧。”
我看着许司扬,有些迟疑:“那许司扬……”
“下不为例。”我听到他如是说。
“哦。”我应了声,转头看向许司扬:“那一起走吧。”
“不了。”许司扬耸了耸肩,笑地有些无奈:“当电灯泡可不是我的爱好。”
我点点头,冲他挥了挥手。
蒋越泽没说话,侧身抽走我手里的空杯,扔进了垃圾桶。
完了,我心里默默地想,这明显是还在生气啊。
那我要怎么做?
不管怎么做,就是不能保持沉默啊。
想到这我便开始挑起话题:“你怎么煮的啊?怎么煮的这么及时啊?你怎么知道我……啊?”
怎么问了些这种问题?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就低到肚子里。
他凉凉地扫了我一眼:“怎么知道你是个酒鬼?”
“不是酒鬼!”我急急忙忙争辩,用拇指挠了挠他的手背:“他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喝闷酒,我看着心酸,就陪了他几口。”
他嗯了声,凉凉道:“真懂事。”
“别生气呀。”我嬉皮笑脸地晃了晃他的手,撒娇道:“我要是不喝酒的话,我也喝不到你的醒酒茶了呀。从这一角度来说,许司扬还是功臣呀。”
蒋越泽要被气笑,憋了好久只憋出一句:“满嘴歪理。”
“你才知道呀?”我看他气消了些,再接再厉道:“我做你同桌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强词夺理的人呀。”
蒋越泽没说话,沉沉地看我一眼,眼底深邃,似要把我吸进去。
我的笑渐渐僵在嘴角,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他没出声,紧抿着嘴唇,径直拉着我进了教学楼。
我跟在他身后,觉得现在的他隐隐有些危险。
等到我被拉进楼道间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将我困在楼道间的门和臂弯间,眼睛认真地盯着我,呼吸也与我的炙热相缠。
我忍不住握紧他的衣角,轻声问道:“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呀?”
他离我又近了些,鼻尖贴鼻尖:“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的手慢慢松开些,环上他的腰,诚实地摇头:“不知道。感觉你生气的不止喝酒这一件事。”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下,又瞬间恢复,只是盯着我的眼睛里的冷意少了些。
紧抿的嘴唇也跟着殷红了些。
下一秒,他的鼻尖紧紧贴上我的,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瞬间听到心里花开的声音。
这也,太会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