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干的吗？”

“是也不是。”

顾珏突然爆发，他最讨厌他这样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你自己的野心太大了，还是你有把柄在别人的手中，有一日别人让你杀了我，是不是你也会直接杀了我？”

顾恒握紧拳头，“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好，那我不问你，你直接说‘相思’的解药你有吗？”顾珏站在顾恒的面前，仿佛顾恒说“没有”他就会发疯。

“圆通大师没有说完的，我现在告诉你，‘祸乱之源，帝王之相’。”顾恒以为自己说完顾珏会吃惊，会质问，会害怕，会尖叫，但是都没有，顾珏只是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安庆公主是‘祸乱之源’那个当年被你们藏起来的皇子是‘帝王之相’？”

顾恒僵硬的点头。

“那又如何？”顾珏扬起下巴狂妄的说道，“玉昭曾经说过，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都相信什么预言，那人从出生开始，还努力什么？等待着那预言的到来就可以了。我曾经以为我的命运就是早早的凄惨死了，可是我没有，既然活了，那又有什么不敢做呢？”

顾恒看着眼前的顾珏，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千繁婳。那个女子站在他的面前一剑斩断了他们的定情信物，然后她扬起头颅高傲的说道，“顾恒，你是个懦夫，是我千繁婳看错了人，人生在世一场，有何可惧？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条，我不怕。你就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吧，来世我们不会遇见，因为我一定会忘了你。”

而现在，她和自己的儿子站在他面前说出类似的话，是不是当年他真的错了。不，他不可以，该死的太宗帝，虽然他已经死了。对呢，当年自己突然站到了元真帝这边。

“相思啊，相思，断肠之药，就像爱情，甜美却又危险，顾珏，如果安庆公主死了，你会如何？”

“我会如何？”顾珏闭上眼脑中出现玉昭的美丽笑颜，“那所有的人都要死。”窗外的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想将这个污浊的世界变的洁白，可惜它只是掩埋了一下，最深的黑暗，还在下面。

过了很久，安静的书房被顾恒打破了，“相思，是没有解药的。”

“不可能，郑云歌把我治疗好了。”顾珏神情激动不可置信。

“郑云歌是把毒排出去了，再加上毒本来是你娘身上的，你沾染的少。顾珏，安庆活不了了。”

顾珏捂住心口，血迹从嘴边流出。顾恒大吃一惊，“何至于此？”

顾珏推开准备扶着他的顾恒，“何必假惺惺，你对我不管不问，如今还一次次毁了我喜欢的，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明白。我查了那么久，当年府里的老人都死了，你手段干净，不留痕迹。”

“你真的要这样吗？顾珏，没有安庆公主，你还不活了？”顾恒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明白顾珏为何如此。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死，玉昭要是真的死了，我会让很多人陪葬的，等人凑够了，不寂寞了，我再死。”顾珏一把抓住顾恒的手，“告诉我，这‘相思’是不是宫中秘药，我要如何得到解药？”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如何？”顾恒郑重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