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仁妮想到昔日情人,心头一紧,对着王雪面颊瞧了半响,说道:“真像,真像。”脸色陡然大变,一脚将王雪踢倒。韩川惊道:“葛前辈!”葛仁妮一声清啸,左爪翻过,将徐春雷抓到面前,右爪自上而下向他头顶击落。筱扉见她这一爪要是击中,徐春雷哪里还有命在,左臂急忙运出晓夕功,搭在葛仁妮手腕上,说道:“葛前辈莫急,有话好说!”葛仁妮反手让过筱扉左臂,食指中指直向筱扉双目插入。筱扉一惊跳开。王雪起身说道:“她只怕是余毒未清,旧疾复发啦!”起身运出王家拳法,左拳在葛仁妮背后重重一击。葛仁妮一声怪吼,转头怒目逼视王雪。王雪左拳击中之后右拳本应立时跟上,但见葛仁妮披头散发双目如狼,心中登时怯了,右拳便打不出去。韩川纵身而起,右腿飞出,倒击葛仁妮后脖颈处。他与葛仁妮相距既近,这一下又是全力施为,登时将葛仁妮击晕在地。
王雪说道:“吓死我了。”只觉小腹剧痛,葛仁妮适才这一脚着实踢的不轻。徐春雷问王雪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王雪说道:“她中此毒少说也有三五年了,单凭鸭跖草一味药只怕不能除尽她体内所有毒质。”筱扉说道:“我想应是如此。她头脑本就不清楚,只消稍微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毒物便即发作,又变回原来的疯兽模样。”说着除去外衣,说道:“用我这件衣服当作绳子,你们帮我将她捆缚了。免得她醒来后再出手伤人。”正要伸手去拿葛仁妮手腕,却见葛仁妮微微抬头,轻声叫道:“筱扉。”筱扉一凛,问道:“葛前辈,你感觉怎样?”葛仁妮坐起来说道:“我头好痛。”双手忽然捂住脖子,说道:“我脖颈也好痛。”筱扉王雪微微一怔,均想:“你会头痛那是因你中毒太深之故。你脖颈疼痛却是适才被人踢了一脚!”不约而同地转头去看韩川。韩川脸一红,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葛仁妮。
葛仁妮目光随意转了一圈,忽然停在王雪脸上,问道:“你叫王雪吗?你是他的女儿?”王雪心头一惊,知她当年追求父亲未果,一直耿耿于心,只怕她想到往事心有所伤,又要变成疯兽伤人,忙道:“我不是他的女儿,我打死也不是女儿!”葛仁妮轻轻一笑,说道:“孩子别怕,阿姨不再伤你。你过来告诉阿姨,你的父亲可是王梓胜?”王雪不敢答应,转头去瞧筱扉,却见筱扉韩川徐春雷三人不由自主地站的远远的,生怕葛仁妮再下杀手,只有陈伟紧紧站在自己身后,只待葛仁妮动手之时能够即刻救援。王雪心道:“你们仨可真有义气!”但想葛仁妮如此可怕,跟她对答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可也怨不得别人心地凉薄,转念一想:“若是李浩、步子怡、张冠华、吴天他们随意一人在此,这时也必会向陈伟一样守在我身旁。”想到故友,心头一暖,几欲掉出眼泪。葛仁妮微笑道:“我上一次见你们兄妹,你还是个连路也走不好的小丫头呢,你哥哥力强那时候也还七八岁大小。咦?你哥哥没有同来吗?”
王雪不愿提及哥哥,岔开话题问道:“葛前辈,你怎么会和梁山帮扯上关系,又怎么会中了他们的毒?”葛仁妮叹道:“那年梨宣古镇地震,镇民死的死伤的伤,街上处处是断壁残骸,处处是哀嚎哭叫之声,我心地软弱,瞧不了这些,一急之下将尽数药材赠与镇民疗病,然后远走他乡,后来在山东的雪波亭中与勃山远相遇。勃山远从怀中摸出一坛墨绿色的毒药与我看,他说这是他以祖上传下的毒方制成的毒药,他总嫌这毒药不够凶猛,要我帮他改良毒方……”王雪改不了插嘴的习惯,说道:“还嫌不够凶猛啊!说他家的毒药是天下第一奇毒只怕也不为过。”葛仁妮说道:“是呀。普天之下的医师钻研草药毒理为的是治病救人,可不是为祸人间,我当场拒绝勃山远所请,告诉他我即便真要钻研,也是要钻研疗毒的解药,让我研究怎样毒人害人,那是宁死不从!”王雪皱眉道:“这是你失策啦葛阿姨,那勃山远何等凶残,你如此指责他,他一定放你不过。他武功奇高,当真动起手来你实在凶险。”葛仁妮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此言一出,勃山远登时翻脸,威胁我说道:‘你若是不帮忙研制毒药,那我便拿你来试毒!’说着便将坛中毒药尽数洒在我身上,我头脑一晕,便失了意识,迷迷糊糊地觉得我又是被关起来了又是与人动手里了,后来我又接连做了好几场噩梦,梦见我变成了一头凶恶的野兽,唉,勃山远的家传毒药可真是吓人。”
王雪回头与筱扉韩川等人交换了个眼神,心中均想:“你做的那几场噩梦,只怕未必全是梦境!”只听葛仁妮又道:“如此迷迷蒙蒙的过了好几年,当我再次醒来,便瞧见你们了。哦,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呢,这是哪里呀?”王雪说道:“阿姨你又回到梨宣古镇了,这里是镇外东首边的树林。”葛仁妮哦了一声,微笑道:“想不到我在外游荡了十年,现下又回到故地,正是天意如此了。”起身说道:“我当年在山上搭建的老茅屋,想必还在,我瞧瞧去。今日多谢你们为我解毒,咱们暂且别过罢,有事你们到山上寻我。”说着便向北山而去。筱扉叫道:“前辈,你跟我们回武馆同住罢,让我来照料你。”葛仁妮摇手道:“我余毒未清,你们跟在我身边太凶险了。我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别人照料。劳你费心了。”
众人目送葛仁妮离去,王雪回头对陈伟说道:“我们今日能为葛前辈祛毒,那是我们五人同心之功,可不是单独某一个人的功劳。所以呀,很多时候做事情是需要众人协力的,哪怕是大侠豪士,孤身一人也难以行走江湖。”陈伟默然不语。
数天以后,上次那一干横匪又闯进陈伟母亲的杂货摊。陈伟母亲颤声道:“你们又来啦!”一个悍匪笑道:“是呀,我们又来你家里抢东西砸东西啦!啊呦,你家店铺整理好了,这一次我砸点什么好呢?”又一个悍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上一次拿你家一点东西,你家那小混蛋对着我们大呼小叫的,还要动手打人,我们砸了你的店那是卖你一个教训,这一次你们再敢胡闹,瞧我打断你的腿!”陈伟母亲早知这几个横匪会再来生事,心下也不惊慌,凄然道:“我们孤儿寡母不容易,你们别太残忍,为我们留一条活路。”那悍匪呸了一句,骂道:“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管我们什么事?弟兄们,见到什么便拿什么,不必客气!”话音一落,陈伟霍得从屋内走出,叫道:“你们别太猖狂,上一次我放过你们,你们竟然还有胆来?”一个悍匪说道:“是呀,我们竟然还有胆来?你说奇怪不奇怪?”陈伟冷冷的道:“这一次我若再放过你们,那才是奇怪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