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事情倒是说到他们头上了,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又很快各自别开视线。
原本怪异的气氛被曲榛榛这么一搅和,倒是变得轻松不少。
尼迩收回视线,眼眸渐渐低垂,一瞬间的轻松过后,一股浓浓的内疚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如果他真要说做的不对的地方,那只有对不起曲榛榛。
“对不起,让你再一次置身危险之中。”他叹出一口气,轻轻开口。
曲榛榛并不在意那些,事情真相大白就好。
她随意的摆手,勾起唇畔笑了笑,“好了,其他事情你就别多想,我明白你的苦衷,而且你也没对我造成真的伤害,不用觉得内疚。一切都是沈佳佳搞得鬼,就算不是你,她也还是会找其他人来伤害我,你反倒让她放松了警惕,让她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了。”
听到曲榛榛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自己,尼迩有些许的讶异,缓缓抬眸看向她,停顿片刻,低声,“谢谢。”
“哎呀,没事啦!你不要客气,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曲榛榛笑着对他眨眼睛,然后挽着谢尧天的手臂亲切的对他道,“如果,你想要回来,我也很欢迎你,外面谣言一大堆,说你被封杀了可惜,你的粉丝都在处处喊话,我也觉得很可惜,要不,你干脆回来算了?”
绕了半圈的话,这后面一段才是曲榛榛的真正意图。
尼迩的微微走神,片刻后摇头,“不了,不打算回去了,我现在这样,很好。”
“可是——”
“好了,他自己都说不了,你就别多管闲事了,下去跟我吃早饭去!”不等曲榛榛把话说完,谢尧天抬手半强硬的将她带出房间。
曲榛榛还一路挣扎着频频回头看,出了门口,就被谢尧天果断的捂住眼睛扛起带走了。
——
日子还在继续的过,似乎周围人的生活都渐渐的好了起来。
婉心一家喜得一小公主,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一屋子的欢笑。而尼迩,现在在一家酒吧当驻唱,虽然收入不高,但他说,过得开心,更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曲榛榛自己呢,时不时的到朋友家里串下门,也不算太无聊。每天都四处溜达,倒是和小区里的一众富太太混了个脸熟。
本来前几日还有谢尧天陪着她散步,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累了就可以撒娇让他背。但是最近几日,他回家的时间渐渐晚了些,好几次屋外天都黑了,还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曲榛榛一开始会坐在沙发上等他,但耐不住困意总是会睡过去,谢尧天回来之后看见总是心疼,后来就不让她等了,好说歹说劝了一大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曲榛榛就此作罢。
只是谢尧天这样的繁忙,令她内心有些不安。虽说
他几次解释都是因为公司上的事务,但曲榛榛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前一晚,曲榛榛硬是撑着眼皮等到他回家,谢尧天很惊讶,卸下满身的疲惫将她抱进卧室。
看着他这样疲惫的模样,一时之间又让曲榛榛说不出责备的话。
在床上酝酿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谢尧天洗完澡躺上床,却见他抬手搂过自己,闭眼就睡,看上去十分困顿的模样。
只是这事在曲榛榛的心里憋了数日,今天晚上她怎样都要说出来才好,不然都睡不着觉。
抬手轻轻碰了碰谢尧天的胳膊,曲榛榛试探着唤了他一声,“尧天。”
谢尧天双眸紧闭,并未睁眼,只是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放进了被窝里。
曲榛榛顿了下,索性转过身,面对着他,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明天再说。”谢尧天闭着眼睛蹙眉,不管不顾的探过手又要将她揽进怀中。
曲榛榛抬手挣开他的手臂,咬牙低语,“明天早上你一准见不到人影,必须现在说!”
“……”谢尧天闭着眼睛沉沉的叹出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她,“到底什么事要说啊?”
曲榛榛见他睁开眼睛,小小的挪着身子凑上前,低声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这么晚回家?”
“不是跟你说了,公司上的事吗?”他闻言又闭上眼睛,伸出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曲榛榛不喜欢他这样的敷衍回答,抬手挣了挣,“公司上的事是什么事嘛?你总不告诉我,让我一个人在那猜,这样我每天都睡不着觉。”
“嘿,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过问公司上的事情吗?”听到她这样倒打一耙的说法,谢尧天穆然睁开眼睛,而且是锃亮的眼神看着她。
“我……那是以前,以前不想知道,现在在家里无聊,想听听不可以吗?”曲榛榛语顿了一下,很快又糊弄过去。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回答不可以?”谢尧天挑眉,无奈的回一句。
“哼,你知道就好。”曲榛榛低哼一声,像只成功偷到小鱼的猫一样得意的笑着。抬手揪住谢尧天的睡意领口,小声威胁,“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我就放你一马。”
他表情一愣,对上曲榛榛那坏笑的小模样,倒是清醒了许多,轻声笑道,“你啊你,就知道折磨我。我在公司累了一天,回家还得伺候你这个小祖宗!”
谢尧天边说着边抬手,在她细嫩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下以示惩罚。
“哎呦!你还敢动手了?快说!”曲榛榛十分配合的低呼一声,更加大了手上的‘威胁’。
“好,都告诉你。”谢尧天只得无奈的收回手,搂着她,轻轻的在她的嘴角吻了吻,低声道,“之前不是沈佳佳
让尼迩对你下药吗?我现在正在忙的事情就和这个有关。”
“难道……你派人偷偷给——”曲榛榛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小声的猜测着。
“胡说什么呢!”却被谢尧天以‘粗暴’的动作,敲了一下头为结束。
“嘶——不是你自己说和这个有关的嘛?不然还能是什么?”曲榛榛夸张的挤眼睛,抬手捂额,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谢尧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还装?哪有那么痛?”
“痛!真痛!不信你试试?”她一副特别疼的样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像。
谢尧天一时心软,宽厚的大掌在她的额上揉了揉,“真有那么痛?这细皮嫩肉的……”